“不可惜的,这圣蛊能救人是因着将人体催化,变成傀儡,那蛊在体内时间很长,那段时间里,人不会死,甚至不会老,但等到蛊虫长大,就会开始嗜血,将人彻底变为傀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实乃人间浩劫,故而先祖才将这蛊禁了,不许后人再用。”
“救人一命,却成了往后祸端,招致更多人牺牲,确实该禁。”
“我们还是先想想眼前吧。”
万俟君酌认同:“还是得去问问李家小姐,即便她真用了情蛊,左右也不会害了情郎性命,这中间肯定出了问题。”
花城李家和天盛国于家都是大户,出事后引来多方关注,天盛国御史大夫井荣恰好前来巡视,遇此事件,竟亲临李家,要为此事主持公道。
御史大夫来访是大事,这是将公堂设到了李家的意思,花城城守亦只能亲临李家,主持公道。
虽说是调查案件,但大家摆明都护着自己国人,并没有真心找出背后因果的意思。
当天万俟君酌便找到城守,表明自己的身份,想以其谋士的名义帮忙调查,城守自然同意。
就这样,两人就一起进了李家。
那位李家小姐还不知道外面多了这么多人,仍旧躲在闺房哭泣,每日每夜以泪洗面,旁人怎么劝都不听。
那日他们拔刀相助的那位姑娘也来了李家,没想到竟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名叫井岚。
如此说来,那天又是些官家小姐私逃,被家丁追赶的戏码。
井岚再遇上万俟君酌时,一改那日求人时可怜兮兮的样子,而是变得娇俏可爱,不时冲他眨眼,灵气十足。
訾尽欢没有表明自己和万俟君酌的关系,而是作为城守不懂事的女儿,非跟着要来看热闹。
城守姓方,她便说自己叫方尽欢。
白天没查出什么结果,万俟君酌独自站在亭子里想事情,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十分怪异,他想着明日不管这李小姐同不同意,定要问出个究竟。
“君公子,一定很烦吧。”
他回头,看见来人是井岚,不欲多话,只说:“我们会尽快调查,给井御史,也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是说不喜欢的人一直缠着自己,很烦吧。”
万俟君酌大概能猜到她话里的人是指阿梨,但也只是说:“私事,在下不便多言。”
他想要走,但亭子建在水中央,而井岚挡住了唯一的出路,将人硬是堵在亭中。
“我那天可是听到许多方小姐对你死缠烂打的事迹,她是城守千金,你又是城守府上的谋士,面对大小姐的胡搅蛮缠,想必很心累,很无奈吧?”
万俟君酌捏紧拳头,生怕自己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我和方小姐的事,无需外人评判。”
“君公子可真是好人,这般照顾方小姐的颜面,可你知道吗?她为了得到你的心,用了最下作的手段,花重金买情蛊,这蛊一旦种下,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多谢井小姐提醒。”
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井岚有些生气:“你不觉得很恶心吗?对于一个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衣不蔽体却毫无反应的女子,你该是多么讨厌她,若是以后竟要通过见到她才能缓解心痛之症,那该是多么难过的事。”
“宽衣解带?衣不蔽体?”
“不是吗?那日在茶楼,方小姐说的涕泪交加,说是对你用尽了勾引法子,你都纹丝不动,她没了办法,才寻求其他可用招数。”
“井小姐也去了,想必也是对情蛊一物有所求?”
“我……我只是好奇。”
“喔。”
“你知道后不觉得她很下贱,很不要脸吗?”
听到别人这么说他的阿梨,他几乎气到了极点,就差赏面前人一巴掌,再说一句自己就是喜欢阿梨。
但理智告诉他,去茶楼探查的事情还不能败露,只能一忍再忍:“她永远都是我的大小姐,请你让开。”
井岚往前迈了一步,继续挡住去路,他们本就离得远,但她走近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井岚生得好看,再加上衣着华丽,妥妥的大家闺秀,她笑着问:“不知道君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若无事,君某该回去了。”
“你说说嘛,那方小姐虽然性子肮脏下作,可那张脸确实不错,你既不喜欢她那般美貌的女子,那君公子觉得我如何?”
“井小姐自重,君某真的该回去了。”
“你说了,我就让你走。”井岚叉起腰,一副问不到结果誓不罢休的样子。
万俟君酌不欲与她多纠缠,轻轻起身,借助护栏,三两步便飞回路面,亭中只留下井岚一人。
“井小姐,告辞。”
井岚对他这般无理行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觉得他很厉害:“君公子,明天见。”
万俟君酌脸色沉下,大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中想着,以后最好都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