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生气,觉得无论怎么想要拿到情蛊,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不该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恬不知耻的人。
在李家,他们不是夫妻,没有住在一起的道理,可他却趁着夜黑,偷偷潜进了訾尽欢房中,将正在换衣裳的人抵在墙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先直愣愣地看着。
反正她惯会猜他的心思,可以让她猜一猜。
“君酌哥哥。”
“嗯。”
訾尽欢被压到墙边,方才换下了外衣,还未来得及穿好睡觉时穿的里衣,身体大半肩膀露在外面,他的鼻息很近,呼出的气恰好落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感觉很奇怪。
“我们对外宣称不是夫妻,你进我房间,被现就不好了。”
“大不了告诉那些人,你是我家夫人。”
“可是……还没调查出结果呢。”
被他盯得难受,訾尽欢一点一点试图将衣裳拉起盖好,哪知他竟扯了袖子,将那件衣裳整个剥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她连忙伸手挡在身前,靠着另一只手上健在的宽大袖袍将人挡住些许。
“你……”她有一点被吓到,本想质问一番,半晌却质问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要说自己即便衣带尽解都勾引不到我?”
“什么?我没有。”訾尽欢艰难地摆了摆手。
“那你在茶楼时,都说了什么?”
“我只是说你对我不假辞色,还抢我吃食,对我不好,要说过分一点的话……”
“什么?”
“就是说我对你投怀送抱,结果你却睡在了地上,我从没说自己做过主动解衣这样的事,真的没有。”
万俟君酌没想到自己竟真的相信一个外人,他觉得有些惭愧:“刚才遇见井岚,她说你在茶楼时说了许多话,她说你说自己衣不蔽体在我面前,我都不动心,我听了很生气,以为你为了编故事,真说出这样的话,我很心疼,想反驳她。”
“你没有吧?”她的关注点竟然是他有没有反驳井岚。
“我忍了再忍,才忍住的。”
“嗯,人家喜欢添油加醋,你就由着她嘛,不要管,好不好?”
“可是我不许别人这么说你,我家阿梨明明什么都不用做,我的魂就丢了。”
“知道知道。”
万俟君酌握住她没穿衣裳的那只手,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不过好在他只是替她穿好衣裳,再没其他。
“今日对不起,我信了外人的话,还对你脾气。”
这就是脾气吗?如果这都算是脾气的话,訾尽欢觉得他的气性可真小。
“你也是关心我嘛,没关系的,而且我都不觉得你有脾气。”
他坐下喝了好几杯茶,觉得今日真是蠢到了极点。
訾尽欢在屏风后将衣裳穿戴好才出来,难得见他这副样子,决定火上浇把油:“其实那天故事说到兴头上,我是想说我是如何如何勾引你,极有可能说出些自荐枕席的话,只是说完前面那些,大家已经信了,我才没再胡编乱造下去。”
“自荐枕席?”
“嗯。”
“你最好是。”
“那我不就更加是井小姐口中的那般女子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对我自荐枕席,但不能告诉别人。”
“我要是那么做了,那你岂不是可以在许严面前炫耀很久?”
“我不会拿这事炫耀,阿梨可以对我用尽手段,但我不许旁人说你随便轻浮。”
“哦,可惜我不会。”
“你不会,我主动不就好了。”
见他心情大好,訾尽欢才说起刚才的事:“所以你刚才是因为我胡言乱语生气了?”
“我知道不该生你的气,可是井岚说了那么多亏损你的话,我还反驳不了一句,都怪你编了个我对你不假辞色的故事,我心中气闷,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就来找你了,吓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