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准备把朝中大臣的名字也报一遍吗?”
“我的意思是很多人都会伤心的,我不会让我在意的人伤心。”
“你知道就好。”
午后,只有訾尽欢一人去听说书会,人数比起上午的高朋满座要少许多。
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起自己求而不得的经历,说的是声泪俱下,不哭上一哭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等问到訾尽欢时,身边小姑娘看着她那张脸,讶异:“姑娘生得这般好看,竟也有爱而不得之人,是谁瞎了眼?”
“确实是瞎了眼。”接话的功夫,她又开始准备编故事,“我自许样貌绝佳,身边可是有不少追求之人,可偏偏喜欢上了那个半分不将我看在眼里的人。你们是不知道,那人简直是铁石心肠,平日里对我半分怜惜都没有,还会抢我的吃食,由着我饿肚子。我也不瞒大家,我对他呀,可是什么手段都使上了,从暗送秋波到投怀送抱,能用的招都用上了,结果人家倒好,宁可睡在地上,都不愿意动我一根毫毛,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
“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这是得多不喜欢呀。”
“可不是,但我这辈子就喜欢了这一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他的心。”
訾尽欢越说越上头,把自己说的多么多么主动,而万俟君酌则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傲形象。
在大家一番慷慨激昂诉说命运不公后,店家才将一早准备好的情蛊取出,说是只要让情郎种上此蛊,这辈子他的眼中都只有下蛊者一人,并且使用方法非常简单,只要下蛊者以自身心血为引,注入其中,再将其混合在饭食中令情郎服下即可。
“啊?要取心头血?”有的姑娘一听说要用自己的血,就有些不愿意。
“我愿意,我要。”
“我也要,只要能让他喜欢我。”
“一点血而已,我也要。”
依然有很多人在听过后,表现出对情蛊的极力渴求,那些原本害怕见血的人,在众人逐渐高涨的热情中,也开始觉得一点点血不是什么大事。
说书人见渲染得差不多,说:“情蛊极为罕见,一蛊难求,千金难买,今日仅有三蛊,价高者得,出价前三位者方可获得。”
众人竞相出价,坐在訾尽欢对面的姑娘竟叫到了一千两黄金,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无人企及。
第二名还在七百两纹银处徘徊,訾尽欢举手示意:“一千两。”
虽比不上黄金,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众人纷纷倒吸口气。
她其实没什么钱,或者说整个狻猊族都没什么钱,狻猊族唯一多的只有书,就连她的嫁妆看着丰厚,也只是些在世人眼中没什么用的书籍。她的钱都是万俟君酌的,所以刚开始才不想叫价,她觉得这个价钱真的太贵了,他们出门这么久,都没花到这么多钱。
如今一下子砸进去,她心疼。
好在一千两银子已能稳居第二,她如愿以偿得到了情蛊。
回去后訾尽欢盯着盒子里扭动的蛊虫呆,万俟君酌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夫人在想要对何人下此蛊?”
“当然不是,要是我想,一定自己种蛊,何必花这么多钱?”
“那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今日遇见的那位姑娘,我下午见到她了,而且她花了一千两黄金买这蛊。”
“就是那位被人追,找我们解围的姑娘?”
“是啊是啊。”
上午时,有位姑娘跑到他们的房间,说是被坏人追,求他们帮忙,他们便帮了一把,让她躲在屋子里,万俟君酌还帮着将那些追她的人引到别处。
“人家买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她得多喜欢那个人,才愿意花一千两黄金,那可是黄金哎。”
“用这种方法即便得到了情郎喜欢,也没什么意义。”
“是啊,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受苦,这真的是喜欢吗?”
“当然不是,既然这蛊没什么用,不如毁了吧。”
“此蛊极难养成,而且还能解噬心蛊,先留着吧。”
“噬心蛊?”
“嗯,中蛊者有如万蚁噬心,和情蛊有点像,都极其痛苦,死亡过程极其缓慢。”
“真是歹毒。”
“蛊术大多伤身,所以狻猊族才鲜少允许弟子研习。”
“大多伤身?那就是说也有能救人的?”
“是啊,圣蛊可救治万物,哪怕那人病情很重,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救活。”
“既然这么好,为何不多研制些?”
“不行的,得有种子,相传百年前种子已经丢失,所以百年来无人能种出圣蛊。”
“听来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