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附近没有人的踪迹,这贼子,怕是弃马逃跑了。”
秦校尉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追,继续追,没了马,我看他还能跑多远。”
让唐墨意外的是,秦校尉在离开的时候,竟然留下了吃饭的钱放在桌子上,这和她想象中如土匪一般的官兵有些大相径庭。
“官爷,您能来小店吃东西,那是我们店的荣幸,哪能收您的钱啊。”
秦校尉话倒不多,就只一句,“收下,这是我们的军令。”
总算送走了瘟神。
唐墨心有余悸,看他们出了镇子,往崇西城的方向去了,这才把心给放了下来,韩山虎逃跑的方向,是背后的白岭山,看来,他们是无论如何追不上他了。
……
永兴商号后院,马永文躲在藏盐的地窖里,这才躲过了戚家军的搜查。
马永文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一直在思考着这次的行动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原本,他奉师父之命混进戚家军偷防御图,一切进展都很顺利,本来已经得手了,岂料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直接给截胡了。
不但把防御图抢走,对方武艺高强,两人在打斗之际,自己还身受重伤,仰仗着对白石镇地形的熟悉,绕了几个圈才侥幸逃脱,躲在了大哥马永兴的商号里。
更为要命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到底长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师父拿这防御图到底有什么用,差点把小命都丢在这里了,他还不敢在白石镇逗留久了,如果被刺史大人知道,必定会影响仕途。
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
韩天佑是三天后回到白石镇的,一进店便心急火燎找到唐墨。
“绣荷妹妹,你带话让我回来,是有我阿爹的消息了吗?”
唐墨有些犹豫,韩山虎在离开的时候,让她绝对不能说见到过他的事,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也只能照办。
“天佑哥哥,韩叔伯找到了没?”
韩天佑就像泄气的皮球一般,一下瘫在了凳子上,“没,我们在白岭山上找了几天几夜,也没能找到阿爹的影子,甚至连他打猎时候时常会留下的一些障碍和痕迹也没有,你说,阿爹会不会出事了啊?”
唐墨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也跟着有些难过,“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这天之后,韩天佑变得沉默,坐在店门口也不做事,成天发呆,唐墨知道他心情不好,也由着他性子去了。
白石镇再次恢复了平静,大家该怎么过依然怎么过,寻找黑衣人的秦校尉带着他的手下也再没经过白石镇。
甚至在某一天的半夜里,马永文偷偷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
只是,偶尔的深夜里,唐墨会突然想起受伤的韩山虎来,猜测隐藏在他身后的秘密到底会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这天,白石镇迎来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如鹅毛一般飘洒而下,整个人都快要被凉透了。
店里的生意也跟着冷清。
春杏因为阿娘的病,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唐墨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只能任由她发泄,哭出来或许能好一点。
还没见韩天佑起床,眼看已经到晌午了,唐墨忍不住去敲门,却发现屋里摆得整整齐齐的,哪里有韩天佑的影子,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只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绣荷,我去军营喂马了,记得给我阿娘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