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回店,春杏正在招呼着来吃饭的村民,忙得不可开交。
“墨哥儿,刚那锅胡辣汤又快卖完了,需要再做一锅吗?”
唐墨心头慌乱,一头扎进了灶房,“我来弄,你就在外边招呼客人便成,不要进来。”
她迅速把灶房的门关了起来,然后折身进了柴房,韩山虎休息了两日,整个人状态好了许多,似乎也听到了外边的马蹄声,一直处在戒备状态。
“韩叔伯,镇子上突然来了几个戚家军的人,正在到处搜人,他们……是来找你的吗?”
韩山虎答非所问。
“金创药买到了吗?”
唐墨连忙从兜里把药掏了出来递给韩山虎,韩山虎接过药,还抓了几个窝窝头塞怀里,便要从后门出去,唐墨慌忙拦住他。
“韩叔伯,你伤还没好,别走,就在柴房里藏着,他们未必能找到,我已经托马坡村的村民给天佑哥哥带信了,让他从山上下来后立马便到白石镇来。”
韩山虎何尝不想再见儿子一面,可是他知道,此刻必须得走,如果他不走,怕是这家小店都会保不住。
“绣荷,记住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对天佑也别说,就让他们以为,我消失在白岭山上了吧。”
“还有,告诉天佑,不要去军营。”
说完,唐墨还没反应过来,韩山虎已经拉开了餐馆后门,纵身一跃,消失在外边绿油油的田地里,再也看不到影子。
想起还对父亲望眼欲穿的韩天佑,唐墨的鼻头一酸,眼角忍不住便有些湿润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在韩山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听到店里大堂内乱哄哄了一片,里边夹杂着春杏急得快哭了的声音。
“几位官爷,后边就是灶房和柴房,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唐墨立马收了眼泪,她得想办法为韩山虎争取更多一些的时间,千万不能被这些官兵给追上了。于是,想也没想,在锅里盛起了两碗胡辣汤,扯开嗓门走了出去。
“哟,几位军爷辛苦了,要不坐下来尝尝小店的特色菜。”
带着诱人香味的胡辣汤香味飘散开来,立马吸引了几人的味蕾,一名小士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唐墨知道,没有秦校尉发话,底下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她把其中一碗直接递在了他的面前。
“大哥,要不你尝尝,这些都送给各位大哥吃,大家辛苦了。”
秦校尉犹豫了下,最后松了口,“行,也到晌午了,就先吃了午食再找。”
唐墨连连给春杏使眼色,春杏会意,从灶房里一人盛了一碗出来,坐在旁边的村民纷纷避让,没一会,整个好又来餐馆里,就只剩下几名官兵在这吃东西了。
“秦校尉,别说,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味道真有些特别。”
“大家麻溜些,吃完了继续找人,东西若找不到,回去后大家都交不了差,那贼人受了伤,想来定未跑远。”
唐墨闷声站在旁边偷听,心想韩山虎还偷了什么东西?难道他跑军营去偷东西了?越想越觉得复杂,可是转念又想,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在韩山虎到来之前的一天晚上,她明明听到了镇子上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绝对不是一个人,紧接着没多久,便有人去了马永兴家,第二天马匹还在永兴商号的院子里,可是到了晚上马就不在了。
到底这些官兵要找的人,是韩山虎还是马永兴家的客人呢?再或者是两人都找?
又是他们之中的谁偷了东西?
真是混乱。
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唐墨小心翼翼沏了杯茶递给了为首的秦校尉,“官大哥,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人啊。”
这秦校尉满眼都是警惕,“小兄弟,你打听这些干嘛,干活去,再准备两碗,还有两个人没回来。”
这时,先前被派出去寻马的两名士兵风风火火回来了,“报告秦校尉,在镇子外三里地的一片草塘里,发现了一具马的尸体,是被人生生捅死的,但是,却不是贼子抢走的戚家军的马。”
秦校尉眉头一皱,“你看仔细了,难道两贼子不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