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所有钱拿出?来准备算一遍时?,却看见布袋底下折了几张百元大钞,叶芸紧紧攥着?那些钱,坐在地上?怔忪了许久。
她再次将所有东西一样样收进布兜,站起身时?,余光撇见一张折叠的纸滑落到了缝纫机下面,她弯下腰将纸捡起,顺势
打开。
看见马建良的字迹时?,她恍惚了一瞬,目光落在了那串地址上?,沪都。
“我下个月要去沪都,你帮我做身衣裳,款式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沪都那帮婆娘都给我比下去。”
“她们那里?的人都穿什么?”
“穿什么的都有,可?时?髦了。”
方丽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叶芸脑中循环。更加发达的城市,百花齐放的着?装,与时?俱进的审美、高包容度和需求,愿意为她的创新和突破买单。
沪都,海纳百川、中西交融的文化,四季分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曾经隔着?四四方方的电视屏幕,窥见的都市风采,一下子全部涌进叶芸的大脑,无限扩张,占据着?她的思维。
叶芸将纸重?新折好放进布兜,转身走到缝纫机前,掀开了罩布。
白闻赋并没有出?去太久,没到中午他就回来了,车子往院中一丢,顾不?得上?锁,便推门而入。
叶芸安静地坐在缝纫机前,短发别?在耳后?,恬淡的轮廓专注凝神,规律的走线声传来,白闻赋紧绷的神色忽而松懈。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复杂汹涌。
叶芸收回视线继续手中的活儿,白闻赋回过身准备午饭。
两人一起平静地吃了顿饭,虽然叶芸仍然吃得很少,但至少没再故意绝食,跟他对?着?干。
下午的时?候,她在屋里?赶活,白闻赋在院中修建篱笆。两人没有说话,互不?打扰。
晚上?他仍然没有碰她,叶芸安静地缩在墙边,夜里?她翻过身来,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睫,白闻赋漆黑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睡意去了大半,黑暗中,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而后?,叶芸重?新转过身闭了眼。
第二?天?白闻赋仍然出?去了一小会儿,叶芸手上?的那件外衣已经进入收尾的工作,她从?早上?一直忙到夜里?。
第三天?的时?候,大门刚被关上?,叶芸便起了身。她快速收拾了一番,将那件外衣叠好带出?了门。
到了二?尾巷,她在路边找到一个小男孩,给了他一点零钱,让他去筒子楼给方丽珍带话。
小男孩跑走后?,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百元大钞,径直拐向裁缝店。越靠近,她的心情愈发五味杂陈,远远看去裁缝店大门紧闭,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的时?候,赫然发现店铺关了,门上?贴了张告知单,是告诉老客裁缝店关掉的消息,时?间是在上?周。
叶芸怔愣地看着?紧闭的店门,捏着?口袋中的钱,眼中光影斑驳。
不?一会儿,方丽珍寻来了裁缝店,叶芸将做好的衣裳递给她。
方丽珍试了下,欢喜得紧:“你这手艺可?以啊,我还怕你赶不?及,前两天?特地去了趟百货大楼都没挑到合适的,算算看,我该给你多少钱?”
这样费工的外衣,还是冬衣,工费一般都很高,方丽珍来时?做好了打算,也带足了钱。
然而叶芸却对?她说:“不?要钱,我只求你帮我一个忙。”
她拉过方丽珍的手,反过来往她掌心塞了钱。
叶芸出?来的时?间不?算短,再次走回巷子,她已不?再彷徨飘零,眼里?多了份坚定和无畏。
走到小屋前,她脚步顿了下,院门敞开,白闻赋的车已经停了回来。
她走进院子,关上?院门,踏入小屋时?,白闻赋迎到了门口,她的身体落入熟悉的怀抱。
“去哪了?”他呼吸急促。
她破天?荒地抬起手回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送衣服啊。”
他好几天?没有碰过她,她突如其来的回应让他顷刻乱了呼吸,单手将她提起,回身放在桌边。
他低头摩挲上?她唇的一刻,两人悸动到轻颤,他闯入她的贝齿,追逐纠缠,越来越深,叶芸被他吻得泪眼婆娑,明明告诉自己要戒掉他的温柔,可?这样被他吻着?,心底还是会对?他生出?渴望。
他的吻蔓延到她耳根,她软趴趴地搭在他身上?,声音绵软无力:“只要你愿意把对?我的好放在别?人身上?,没几个女人能招架得住的,你还能遇到”
话没说完,脖子一阵吃疼,这回,他是真下口重?重?咬了她,她疼得软哼:“轻点。”
他的手扶向裤子:“重?吗?我还没发力,叫什么。”
叶芸被他推到了桌子上?,四肢百骸被他撑开,她主?动抬起头找寻他的唇,他低下头来等着?她贴上?来的吻,酸楚全都化为了无休无止地索取。
他看着?臂弯里?颤动的身段,心口阵阵收紧。玉峰高耸,白如凝酥,残影之下晃花人眼。水蛇般的腰肢,一碰就春色弥漫,泛滥成灾。她是天?生的尤物,能让男人发狂成魔溺死?在她的柔情里?,不?愿醒来。
一想到她要离开他,日后?跟了旁人,白闻赋的胸腔就快要震碎,他眼圈发红如失控的蛮兽。
灭顶的疯狂带来旷世的动魄,撕裂黑夜的利刃,春丝断肠,无穷尽。
他没有健全的身体,没有完好的皮肤,他的过去也不?光彩,带着?让人谈虎色变的经历,不?被世人接受,不?被大众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