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捏了捏叶芸憔悴的小脸,弯下腰来故作同情的样子:“白闻赋这几天都没出门吧,他一天到底要你多?少回,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叶芸瞥开?视线,脸色微红。
苏红直起身子,双手抱胸看?着镜子中的秀色:“真可怜,遇上白闻赋,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我?早提醒过你,别被他盯上,他会吃得?你连骨头都不剩的。”
叶芸微微蹙起眉,抬头看?向她:“红姐,帮我?找样东西。”
没一会儿苏红从?帘子后面出来,拉开?店门走到门口?,对司机交代了一句。再进来的时?候,白闻赋敏锐的眼神射向她,苏红撇过头对上他的眼,莫名其妙地问他:“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白闻赋缓缓收回视线,看?向窗外,苏红拢了拢头发,对着里面唤了声:“来个?人帮我?洗头。”
叶芸再走出帘子的时?候,长?发变成了齐耳的短发,衬得?脸更小了。
她走到白闻赋面前,见他眼神笔直地盯着她,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丑吗?”
白闻赋揽过她的肩:“怎么都好看?。”
他回头对苏红说?了声:“走了。”
苏红意味深长?地翘起嘴角。
冬天日?头短,来时?是下午,回去时?天色都暗了。
拐进没人的巷子后,白闻赋出声问她:“苏红跟你说?了什么?”
叶芸眨了下眼,声音平静到像拴了石块沉入湖底,溅不起一丝涟漪。
“说?我?被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闻赋脚步骤停,迎着望不到头的巷子,他的心绪汹涌湍急,人像是站在旷野之中,顷刻间,寒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的五脏六腑扯碎撕烂。
忽然,他松开?了叶芸,径直向着没有尽头的黑暗走去。
她站在原地,手从?他掌心滑落的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在她眼里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叶芸以为白闻赋丢下她后?,就不?会再等她了。走到巷子尽头时?,他修长的身影立在院门前,望着?她走来的方向,墨色的眼眸里是半世风霜。
他等到了她的归来,看着?她走到近前,他落下目光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家。
温柔的舔舐到放肆的亲吻,他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唇瓣厮磨纠缠,她的心跳被反复蹂躏,视线陷入黑暗之中,满心满眼充斥着他汹涌的情愫。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能一遍遍感受她的存在,她的心跳,她的喘息,他们实实在在的联系。
整洁的被褥很快凌乱不?堪,她如今对?他敏感到,他的气息侵入她的鼻息,她就开始浑身发软。
结束后?他又抱着?她稀罕了好一会儿,才餍足地下了床走到院中点燃一根烟。
再回到屋中时?,叶芸仍然缩在被褥里?,只是原本放在桌上?的一杯水,变成了半杯。床尾凌乱的衣裳被拿到了床里?面。
白闻赋的眼神扫过杯子,在床沿坐了下来,他的手抚摸着?拢起的被褥,里?面娇柔的身躯轻轻颤了下,他的手往里?伸,摸到衣裳顺势拽了出?来。
叶芸惊地睁开眼,白闻赋手中捏着?那包白色的小药丸,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
叶芸抓住被角,往床头瑟缩。白闻赋俯下身来,将药丸提到她的眼前,声音愠怒:“苏红给你的?”
叶芸身上?都是吻痕,前一刻在他身下娇喘柔情,后?一刻背着?他吞下避孕药。
他抬起手将药丸碾进掌心,紧皱的眉毛扯出?深邃的沟壑,那道疤痕狰狞可?怖,他的拳头就在叶芸脑袋边,骨骼发出?惊悚的声音。
她握紧被子闭上?眼,瑟瑟发抖。
“你以为我稀罕碰你!”
床上?一轻,她眯眼去看,白闻赋起了身,将药丸一拳捣碎,扔了出?去。
如他所说,他不?再碰她。
晚上?,他背过身去,连她衣角都不?屑再碰一下。他身形宽阔,稍一翻身,被子整个被他带走,冬日夜里?的寒意让叶芸忍不?住朝他靠近,缩在被子边缘。
白闻赋连头都没回,声音凶狠地传来:“离我远点。”
叶芸只能再往墙里?挪,拽过自己的外衣盖在身上?,一双小脚露在外面,冻得实在难耐,将脚伸进被子里?,不?小心碰到白闻赋的腿,滚烫的温度让她又将脚缩了回来。
眼前一黑,白闻赋将被子掀了过来,把她从?头到脚盖住。叶芸拨开被子探出?头,见他上?半身露在外面,她探过身将被子拉到他身上?,白闻赋大手一挥,下床走出?门,在院子里?坐到半夜。
下半夜的时?候,叶芸迷迷糊糊地被拥进怀里?,踏实地睡沉了。
然而早上?醒来的时?候,白闻赋不?在她身边,她环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自打叶芸跟他说完那些话后?,这些天?他始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哪怕去巷口买包烟,他都会从?外面将门反锁。
叶芸走下床,透过窗户看了眼院子外,白闻赋真的离开了家。她走到大门前,手搭在门把上?,往右轻轻一拧,门开了,屋外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凛冬的寒意和晨起的曙光。
他没有上?锁,将这扇通往前路的大门还给了她。叶芸抬起头,朝阳落进眼底,一个充满无限未知的世界沐浴而来。
她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半晌,而后?回过身走到屋子角落,翻出?布兜。
棕色的长条形布袋压在布兜的最底下,她将布兜翻过来倒出?里?面的东西,找到了装钱的布袋,迅速绕开绳子打开布袋,里?面各种面值的钞票零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