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外卖,里面是楼下咖啡店包装完好的拿铁和点心。
单子的备注栏还留着两个看似密语也或许打错的字母:For。
元灿霓更加确定是商宇的“杰作”。
许是咖啡的功效,元灿霓当晚继续失眠。
午点时分,秘密下午茶依然按时抵达,依旧是无糖饮品,备注栏换了新的“门牌号”:gi。
“喝这么多咖啡晚上不会失眠吗?”隔壁同事笑着问。
“正合适加班了。”元灿霓咬着吸管头自嘲。
从周二到周四,下午茶一天不落送到元灿霓的办公桌。
四张小票的备注栏终于拼凑出一句有意义的英文:Forgiveme。
元灿霓盯着发呆许久,哀哀一叹,叠在一起揉成团,精准掷进垃圾桶。
然后拎着挎包下班,明天周末终于不用收外卖。
隔壁同事难得和她一块下班,乘同一趟电梯,G层抵达,看她没下,便好奇:“你家车不是经常停在地面吗?”
这几天元灿霓都穿过负一层美食街,绕到另一个门去酒店。
“有时也停地下……”
同事兀自笑了笑,“是吗,这一周我天天看到停地面,双色迈巴赫错不了吧。”
负一层的提示声救了她。
元灿霓尴尬扯了扯嘴角,“我去买点东西。”
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总有一天要互相面对,哪怕是坐在民政局的接待椅上。
元灿霓经常会有自欺欺人的幻想,假设某件事没有发生,能回到过去的时间点。
假设妈妈没有猝然离世,她还住在琳怡美制衣厂的老旧职工宿舍。
商宇没有提前出国,她还有机会“偶遇”他,或许会听见一个不同的解释。
那晚没有吵架,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不久便会忘却,他们的感情一天好过一天。
她没有后悔的权利,但可以用假设疗养自己。
那么,就让对峙的这一天晚一点到来,多年无法疗愈的伤,只能再度冷冻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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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训练完毕到元灿霓下班这段时间,商宇有时会跟许卓泓见面。
地点依旧在燕灵湖的家中,配合使用康复脚踏车,双线程开工,既不耽误工作,又不妨碍复健。
临近元灿霓下班时间,商宇准备和文叔出门接人——或说蹲点。
起初空车而返,商宇在文叔面前还有些不好意思。
文叔小心翼翼建议,要不要他打电话问一下太太。
商宇故作沉思,以免显得过分焦虑,片刻后才作风轻云淡状:“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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