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她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死了活活了死,全部听完,踉跄着上前将狗娃子死死地抱在怀里崩溃大哭,嘴里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司奶奶刚刚虽然不舍的拽着自家大孙子的胳膊,可村民们讲话的声音并不小,那每一个字都如同钢针板扎在了她的心里,那种滋味真的痛入骨髓,要不是司爷爷给她喂了两颗强效救心丸,她早就昏死过去了。
司爷爷也给自己喂了一颗,真的,心脏承受不来,他们司家的大孙子完全就让人当猪狗对待,他第一次想打破自己的原则,杀了他曾经用生命保护着的人民,那叫田大花的刻薄歹毒女人。
突然又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
“你们谁,都滚,滚,你们抱狗娃子干啥,她是我们家养的,走开,都走开!
狗娃子,你是一顿不打就干上方揭瓦了是吧,老娘再说一遍给我滚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咋,这是畜生思春了,爬被人家墙头来了?”
狗娃子刚刚因为被突然抱住,虽然很懵,很不知所措,但不知为何他身体只僵了一下就没有再敢动了,很温暖,像他渴望的娘的怀抱,从来没得到过,他身上真的太冷了,很贪恋。
哪怕,哪怕是梦,能不能多做一会再醒,再去干活,再去被打骂,面对这个对他来说从未感受过美好的世界呀。
田大花的震天吼将他给从美丽的梦中带回了无比残忍的现实,身体本能的瑟缩一下,祁容和已将他紧紧抱住的司奶奶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
两人本就因为抱着他只感受到了骨痛,真的就一点肉都没有,心疼的吧嗒吧嗒只掉眼泪,心也是一抽一抽疼的厉害,这下更是泣不成声。
司爷爷直接一个大跨步挡在了三人面前,身上的杀伐气息尽数铺撒开来,还有那股子威严的气势,虎目圆瞪看向还在那叫嚣的田大花。
啪一下,田大花被吓的整个身子宛如一摊泥,径直一个屁墩坐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容倾在司奶奶和司爷爷这里感受到了真心的温暖,自然,她力所能及的能帮也帮一下,经历过太多,非常清楚长期遭受压迫对施暴者那种天然的惧怕,必须要找到合适的机会让其亲自克服。
她觉得眼下就是个好机会,随手拿了一根木棍上前递给狗娃子,朝他笑了下:
“给你拿着,别怕,你看她现在被吓得跟摊烂泥一样软在雪地里,过去她平日怎么打你的你就打回去,留口气就行,男子汉就要勇敢,不然往后你的人生都有对她的恐惧而无法获得幸福。”
容倾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一定是强烈散着圣母光辉的!
司奶奶和祁容极力让自己情绪稍微平复些,抬起红肿的眸子温柔的看着他,出声鼓励。
司奶奶:“乖孙去,去好好地收拾那个恶妇,奶奶不会放过她的,你先把心里的气给出了,别怕我们都在呢。”
祁容:“儿子去吧,我是妈妈,你亲妈妈,她什么都不是,对待恶人不要手软。”
司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哪里有压迫就要在哪里站起来,更要奋起反抗。
对待恶人就应该比她还恶,你看,不过一个欺软怕硬的恶妇而已。”
或许是血脉的联系吧,哪怕都还没有正式介绍,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更多的是因为他第一次透过那个拥抱感受到了温暖,抖的大手握着那根木棍一步步上前。
带福和田大花见一直被自己当畜生对待的狗娃子走过来,尽管他们现在都是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仍然咒骂个不停。
“畜生,野种,你就是个贱奴才,你敢,你要是动手,等人走了看我不打死你,连猪圈都不给你住,不是思春嘛,看把你那玩意儿给切了还怎么思,奴才就有奴才样。”
“对,对,对,反正那玩意儿他一辈子也用不上,娘给他切了,再喂给家里的大黄吃,连蛋都被人他留……”
太恶毒了,真的太恶毒,司爷爷,司奶奶,祁容听不下去了,纷纷要冲上来非要了这畜生母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