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节度使各自闭锁城门,更重要的是防止勇元王进入啊。
只要严格闭锁城门,不给外面的人进入的机会,自然也就没有外面的人通传的机会,没有人去核对通关文牒,那谁又能知道谁是谁呢?就算是把勇元王派来的人堵在门外,只要一口咬定不知情,在明面儿上便没有利害关系。
这些人胆子真是大啊。
时知卿没有杀他们,他们倒也罪不至死。
但是如何处理他们也是个问题,现在莫说进不去城,就算是进去了,官府衙门怕也是形同虚设,已经没有人再来管这些事了。
几人见面前这人依然没了放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大声道:“如今连官府都没人管这些事,你们倒是管的宽,快放了我们!否则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时知卿摸了摸下巴,痞子样儿地看着他们:“对噢,官府不管,那我就打进城去让人管。”
时知卿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却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这天下一直这样乱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总得有人缝缝补补。
这话落在这几人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道:“我们哥几个承认,你们一行人的实力是不错,但是啊,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就爱说这些大话,就跟那山上的草寇一样,喊着劫富济贫匡扶正义的口号,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呐,哈哈哈哈,真是年轻气盛,不知深。。。。。。”
浅字还没说完,就被人用刀背砍了一刀。
“喂,你自己没有刀吗?”丰云无语。
“我使的是枪!一枪下去戳死了怎么办。”魏霏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转头又看向对着宁安公主说着不知所谓的话的那人:“你最好好好说话,否则。。。。。。”她把红缨枪对准那人鼻子晃了晃。
“我真是受够了!你们杀了我吧,这世道活着也没啥意思。”脖子一梗,眼睛一闭,俨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儿求饶,一会儿放肆,一会儿怕死,这会子又要求死。
“我们不要你们的命,看你们手上的老茧,你当过兵?”时知卿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手上的茧,这是长期习武的人才会有的标志,她曾经在楚民的手上也看到过,只是这些人的基础明显比不得楚民将军的敦实,才几招就被丰云等人放倒了。
几人惊慌地对视了一眼,又忙不迭抬头看了看前面几人,片刻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瞒不住,终究还是要被抓走充兵役。”
“我们没有当过兵,只是跟着退伍的老兵学了些功夫。”
他们说话时候的样子活像是被提前宣判了死刑。
时知卿听到这里,让他们主动交代自己曾犯过的事,这些人自认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便将自己的经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还是想活啊。
原来他们都是孤儿,从小在周边城里流浪,过了十几年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后来被这周边的义贼捡了去,开始跟着山上的人劫富济贫,过了两年安生日子,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还跟着山上的老大学了两年功夫,但是现在战乱再起,经济往来凋敝,这山上的收入便少了下来,兄弟几个又回到了饿肚子的状态,凑在一起一琢磨,决定出去单干,但却不是劫富济贫了,便是实打实地抢劫了。
这家客栈是已经废弃的,他们稍微修缮后便在这里开了黑店,在时知卿等人到之前,他们也才干了两起,也都是小数目。
手下人已经就着店里的粮食做好了早餐,时知卿没有挑剔,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思考着这几人说的话,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丰云,你带几个人去他们说的山上探探,是否属实。”
丰云领命后就提着跪在前面的那人的后衣领,将他拽起来,语气不善:“带路。”
魏霏见丰云要走,抓起手边的白色物体就朝他不客气地砸去,丰云反应极快,下意识地就接住了那还带着温热的东西,低头看去,竟然是一个馒头。
这女人干什么!
“多管闲事。”丰云面上恼怒不堪,飞快地出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身体温度高的仿佛要把自己融化了,恨恨地咬了一口馒头,心里认定那女人定是会什么妖术。
“不是急着赶路吗?管那些贼寇干什么?现在这世道贼寇多得数不清,管不过来的。”魏霏想着劝慰一下时知卿,她认为宁安公主一定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百姓受到这些草寇的伤害才会如此的。
“魏霏,你知道咱们这一行是要干什么吗?”时知卿担心魏霏涉世未深,无辜卷入这场风波会受到伤害,心中想着要不还是把她送回去藏起来吧。
“造反啊。”魏霏答得毫不犹豫,面上一副就这点小问题还想难倒我的得意表情,本小姐聪明着呢。
“噗。”原来她知道啊。
身后临天阁众人:原来我们是要跟着一起造反啊,真刺激!
“那你还要跟着我?”时知卿调整好仪态。
魏霏冷笑道:“勇元王口含天宪,不知民间疾苦,不顾边疆战士饥寒,眼里心中都只有自己的高位,本就不得民心,有能者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时知卿讶然,之前早就劝诫过君父善待子民,轻徭薄赋,民心所向才是坐稳王座之道,他总是不当回事,以君主之威压榨百姓。
遭报应了吧。
“好,那你就跟着我吧,我们一起看看这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时知卿现在心情很畅快,不是见到勇元王结果的小人得志,也不是因为有人陪自己一起造反的高兴,而是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只要自己一直走在这条道上,就不会走偏。
“那咱们是不是得搞些封建迷信啊,我看史书上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