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筠直接将头探了出来,望着齐越仿佛暗送秋波,“殿下不准吗?”
“……”齐越属实是被秋筠拿捏了,他咬着牙道:“准……!”
孟凛无辜地对着秋筠那柔媚的脸,又看了眼齐越的黑脸,“殿下……不必了吧……”
齐越咬牙切齿:“我家美人让你去你还不去?”
“……”属实是无妄之灾。
留下吴常处理坏了的车轴,孟凛无奈地坐上了秋筠的马车,他对秋筠笑得哀怨,“姐姐跟我有什么仇怨要这样害我?”
秋筠的纤纤细手摸了摸琵琶弦,“孟公子,我是看你坏了马车特意捎你一程,怎么还怪上我了?”
“姐姐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是秋筠姑娘……”孟凛颔问她,“你有没有想过,马车坏了,我还有马。”
“这样啊。”秋筠一眨眼,“倒是忘了。”
“……”孟凛叹了口气,他倒也不是怕得罪了齐越,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是压着声音道:“姐姐喊我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秋筠一压眼皮,好似在阴阳怪气,“孟公子近日可是好忙,许些日子都见不着你,没有办法,只能如此相见了。”
“……”孟凛想了想这些日子,“姐姐那地儿实在是名气太盛,家中管得严,白小公子不让我去,我功不成名不就,还是得看人几分颜面。”
秋筠抬手摸了摸头上的流苏簪子,“我是想告诉你,这些日子我就不留在听月楼了,四殿下对我甚好,让我搬去他府中。”
孟凛立马便眉心一拧,“你……确定要去吗?齐越可不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姐姐这般优秀,委身他……”
他话中一顿,脑海里还在想着前世的一个画面€€€€琵琶弦上染了血,摔在明净的地上断成两截。
“她要杀了我……她要杀了我!快把她抓起来……”齐越惊慌失措地往侍卫身后躲,他胸口的衣襟给撕破了,眼里全是惊恐,“把她抓起来!”
秋筠素色的衣服上淌满了鲜血,仿佛一朵残花落了枝头,她被数把刀剑指着伏在地上,眼神里却是难掩杀意。
不甘的神色之下,秋筠被侍卫拖着,地上淋漓的鲜血染红了一路。
……
孟凛皱着眉想起这个场景,只听秋筠不在乎地说:“我要他从一而终干什么,齐越虽是混账,你也看到了,他对我言听计从。”
孟凛张了张嘴,他将脑海里的画面抹去,仿佛没见过这场景,“我没立场拦你,只是你……小心才是。”
秋筠知晓孟凛的真面目,也不和他再客套,“孟凛,我也劝你与虎谋皮之事,少做些才好。”
“那是自然。”孟凛又恢复那幅笑颜以对的样子,“怎么秋筠姐姐今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去向,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权贵。”
秋筠低头从袖口中拿出张纸,“昨日听月楼来了个人,陪他喝了些酒,从他那里得来些你大概想听的东西。”
“哦?”孟凛饶有兴致,“是谁?”
“侍卫亲军的将领,方扶风方大人。”秋筠把纸递到孟凛面前,“今日梅花宴上太子要点的数其实早就是定好的,方扶风是太子的亲卫人尽皆知,你要想在梅花宴上做些文章,其中运气,这纸上便是一目了然。”
孟凛看着那纸笑了下,其中却是有些意味不明,他抬眼道:“姐姐行事一向谨慎,这次怎么大意了。”
秋筠不明深意,手间骤然一停,却见孟凛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借你的手把消息送给我,却还是得先知道……”
孟凛眼角微挑,“你是我的人才行。”
第37章文章
清寒台年初刚翻新,早不是从前草台班子的模样,如今置了新椅帘幕,后面还搭了个茶室,很是雅致。
太子齐恂坐在台上正中,两旁下来坐着四皇子齐越和六皇子齐曜,太学的先生也依着官位坐在后边。
几位皇子都在,守卫不可马虎,侍卫亲军的方大人亲自带了人马过来,入梅林时便查验仔细,危险物品一律不许入场,其后人马散在林中,步步守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