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鸡蛋在地面滚了几圈,掉了几块蛋皮,露出里面熟了的蛋白。
纪云汐“”
吴惟安一派轻松,他走到角落,把蛋捡起来,吹了吹,道“好了,砸也砸了,这事就此揭过。”
纪云汐“”
就突然间觉得,挺没意思的。
想想,这人心智再成熟,到底也不过十八岁,还是幼稚无聊的年纪。
她在这和他一般计较,何必
纪云汐摇摇头,懒得理他,转身回床。
吴惟安把鸡蛋放到一旁的桌上,拿着包袱跟了过去。
他在床沿坐下,将裹得厚实的东西拿了出来,而后一层一层拆开,露出里面的流光溢彩年年有余转心瓶。
吴惟安把转心瓶在纪云汐面前轻轻放下“这几日我彻夜不眠,就为补这个。”
他特意仰了下头“你看看,补得可还好”
纪云汐看了眼他那两个熊猫眼,而后拿起那转心瓶看了看。
轻微能见修补的痕迹,且最为特别的是,这转心瓶因这点残缺,反而多了丝味道。
这大概就是残缺美罢。
纪云汐“还不错。”
吴惟安扬眉轻笑。
纪云汐抬眸“你说你来负荆请罪这就是你的荆条”
吴惟安看向她,点了下头“是。”
纪云汐将转心瓶放下“这是我的瓶子。”
言下之意,用她的东西,给她请罪
吴惟安叹口气“那你说该当如何”
他倒是有不少法子,翰林院的同仁们也提了不少。
可,很多法子都需要银钱。
纪云汐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下了床,去拿了把剪刀回来。
吴惟安“”
纪云汐走到他面前。
她站着,他坐着。
吴惟安仰起头,视线从她掌心的剪刀移至她的脸上。
他眉眼轻轻动了动,等着看她到底要如何。
对他下手,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纪云汐倾xia身来。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她长落下,有那么几丝擦过他的脸颊。
微痒。
吴惟安下意识屏息。
纪云汐伸手,探向他的左腰腰侧,轻巧勾起他的锦袋。
吴惟安垂下眉眼。
连着锦袋和他衣裳的,是一条月白色的粗线,线上用金丝细线雕刻着精巧的绣样。
线落在她纤细的指尖,看见这一幕,吴惟安抿了下唇。
他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但他依旧没躲。
果然,纪云汐拿起剪刀,冷着脸,对准那粗线就剪。
可一剪刀下去,那线纹丝不动。
纪云汐愣了愣“”
她下意识再用劲,几乎全身的劲都用了。
可那月白色嵌着金丝的线,依旧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