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耳侧轻笑,温热的呼吸声宛如磁粉“你剪不断的。这不是一般的线,这是万指柔。”
万指柔,是江湖上有名的一种利器,一丝难求。
江湖人爱用它来做武器,只要手或腿被万指柔绕住,用力拉紧,手脚立刻与身体分离。
从未有人将它制成绑钱袋的线,这甚至都已经不能叫暴殄天物了。
任凭纪云汐听到这个答案,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的丝依旧有几缕贴在他脸颊。
吴惟安抬眸,视线下意识扫过她纤细的腰肢,指尖微动。
可他一向克制力强。
她不动,他自然也不会动。
半晌,纪云汐将剪刀扔到一旁,没有犹豫,直接伸手去解他锦袋。
吴惟安动作很快,一把捂住自己的腰间,顺带扣紧了她的手腕。
他道“男人钱袋,总得留些银子罢”
吴惟安的指尖很凉,他看似松松一扣,力道也不重,可纪云汐就是挣扎不开。
她恼了“松手。”
吴惟安据理力争“我只剩一两四了。”
纪云汐“你松不松”
吴惟安叹了口气,想想当初整整哭了三日的纪明焱,不紧不慢松开了她“那锦袋和万指柔你得给我留下啊。”
本来若是吴惟安没说这话,纪云汐是没想拿他锦袋和万指柔的。
但他这么说了,纪云汐便悉数拿走了。
深夜,吴惟安仰躺在床上。
此处的床不比家里的大,有些小。
纪云汐已经睡着了,她蜷缩着身子,就窝在他身侧。
半晌,吴惟安轻叹了声。
蛊毒还是尽早解罢。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用过早膳后,分道扬镳。
纪明喜去寺庙找师傅喝茶,纪云汐纪明双纪明焱吴惟安一起去找纪明焱的毒友,纪明渊宅在家中。
找人的路上,纪明双对纪明焱道“五哥来这也是待在宅院里,你何苦把他拉来”
纪明焱拿着他的毒蜈蚣盒“我们都来了,不叫五哥,五哥会难过的。”
纪明双“但五哥向来不爱出门,你怎么分辨他在家里更难过,还是被你拉来烨山村更难过。”
纪明焱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纪明双“明双啊明双,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五哥真不愿来,我也拉不来啊。”
纪明双“”有点道理。
纪明双和纪明焱一路吵吵闹闹,吴惟安和纪云汐坐在他们对面,谁都没理谁。
纪明焱凑近纪明双,嘀嘀咕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还没和好啊”
纪明双把昨日吴惟安说的话,告诉了纪明焱。
纪明焱当即道“那这个我也没法子了。”
马车一路离开烨山村,到了烨山脚下。
前行的道路都是上山砍柴的农夫踏出来的山路小道,马车根本上不去。
一行人跳下马车,而后齐齐看向了最后边的纪云汐。
纪云汐立在原地,顺着那小道入口往前看了看。
里头灌木丛极深,看不到尽头。
在现代的时候,有些客户喜爱户外运动,特爱这种原汁原味的山路。
纪云汐为了生意,跟着去了好几次。
她收回视线,沉吟片刻,对众人道“你们去罢,我和五哥在院里等你们便好。”
说完,就欲抬裙子上马车走人。
吴惟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