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江若宁如今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会觉得自己心里的这份念想,在权力与算计面前,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怎么不说话了?”
6临渊厉声问道,并未被江若宁的眼泪所动容。
江若宁闭上了眼睛,让眼眸中的情绪,不那么容易跟着眼泪,倾泻出来。
“你觉得我是他们派过来,骗取你的信任,好拉拢你的吗?”江若宁颤着声音,喃喃道。
“难道不是吗?”
6临渊皱着眉头,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时候,就觉得行迹诡异,满口谎言,说什么害怕在6家待不下去,想留在自己身边,还说什么喜欢自己,自己竟然还鬼迷心窍了一段时间。
直到她拿出了那块玉佩,6临渊才清醒过来,满心都是被欺骗的厌恶。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江若宁接受了那块玉佩的那刻起,她确实就站在了季云诗的那边。
即便是为了心中的私念。
6临渊手中的匕锋利异常,轻轻一挑,就可以割断一个人的喉咙。
十几年的刀剑沙场生涯,6临渊还不至于心软到,面对这样一个欺骗他的人,屡次下不去手。
“既然你这么嘴硬。。。。。。”
见江若宁一直避而不谈,为何她要拿了这块玉佩,她到底是受谁指使来骗他的,6临渊眼眸中寒光一闪,手腕微微抖了一下,那白皙又脆弱的脖颈便多了一道红痕。
几滴血,沿着匕的的刃口滑落,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了细小的血珠。匕的寒光,倒映出了江若宁那张惨白的脸。
霎时间,江若宁感觉头痛欲裂,宛如千涛骇浪,奔涌到了自己的脑中。
她皱起了眉头,额间瞬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疼。。。。。。”
虽说杀一个屡次欺骗他的人,对于6临渊而言,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但是方才抖动手腕的那一刻,6临渊的心却“咚咚”猛跳了几下。
见到江若宁浑身抖,脸色惨白,凄凄切切地喊着疼,6临渊皱着眉头收起了匕,松了手。
失了支撑的江若宁如同面条一般,瞬间瘫软倒地。
6临渊狐疑地站起了身,打量了躺在地上的江若宁好几眼,却见她面色极其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别装了。”
6临渊不相信区区一道伤口,能疼成这样,她又想耍什么花招骗自己。
片刻后,躺倒在地上的人,彻底安静下来。挣扎过后,面白如纸,乌散落一地,淡黄的衣襟上溅上了几道血迹。
看到这副凄惨的模样,6临渊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一下失了手。
他蹲下了身子,伸出两指去探她侧颈的脉搏,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脖间的那道口子还在慢慢地往外渗着血,洇得地上的那块玉佩的穗子,都染红了一块。
“江若宁?”
6临渊看了江若宁一眼,迟疑地喊了一声,却无人回答。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听得窗外的树叶声,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漏进来的风,吹得房中的烛光,摇曳了几下。
“啧。”
6临渊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的就散了一半。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按了按江若宁的脖子,暂时止住了血后,站起身,大步走到了一旁的柜子边上,用力抽开了屉子,在药箱里面翻找着。
“哐当”几声,药箱里的瓶瓶罐罐被打翻了,6临渊探手在里面翻出了卷绷带,忙转过身蹲在江若宁身边,潦草地绕着她的脖子绑了几圈。
忙了片刻,摸到江若宁单薄的身躯,有点变凉的征兆,6临渊的心头猛地紧,臂弯一抄,将江若宁抱到了床榻上,铺了床被子盖上。
他将手贴到江若宁的额头上,冰凉得让他有些惊讶。
这哪里是一个活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