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临渊皱着眉头,坐在床畔,神色复杂地看了江若宁几眼,眼眸中掺杂着怀疑,审视,疑惑,还有一丝怜悯。
他伸手探进被子里,抓着江若宁手腕,凝神探了片刻,脉搏微弱跳动着,似有心力不济的迹象。
冰凉的手腕,纤细柔弱地垂在了床榻上。
不管怎么样,先弄醒再说,若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倒真有些麻烦。
6临渊起身走到门外,叫来了沈管家,让他马上唤一个大夫来。
沈管家也没多问,只应了声,便马上退了出去。
即便6临渊站在门口,神色淡定地吩咐着自己,但是以他多年服侍6临渊的经验来看,6临渊的语气中,还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以,沈管家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请来的一位大夫来。
6临渊坐在床畔边,盯着江若宁的脸看了几眼,却见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沾着泪痕,便伸手随便拂了两把,不想让旁人看到她这副模样。
“少爷,大夫请来了。”
沈管家站在门外,恭敬地朝房门里喊道。
“沈叔,带他进来吧。”
6临渊在房中,淡淡地说着,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波澜来。
那大夫也是个靠得住的人,一进来不言不语,只低着头,将药箱放在了脚边,得到了6临渊的点头许可后,便坐在床畔边的矮凳上,隔着半垂下的帘子,目之所及,只看得到床上铺着的厚厚的被子。
他探着床上之人的手腕脉搏,斟酌了半天,时而皱眉,时而摇头,看得6临渊太阳穴直突突。
片刻后,那老大夫将床上之人的手腕小心地放回了被中,看着6临渊,犹豫了片刻,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诊断。
“这位。。。。。。额,夫人。。。。。。”
因为素来知道这些权贵人家三妻四妾的多,沈管家又只说府中有人生病,请他来,并未道明这位病人的身份,那位老大夫便斟酌着措辞,选了一个最稳妥的称呼。
看了6临渊一眼,见他没反对,便继续道:“这位夫人的脉象,颇为奇怪。”
6临渊皱着眉头,道:“有什么就直说。”
“夫人的脉象杂乱无章,时而微弱如丝,又时而强劲有力,甚为奇特。”那老大夫捻着胡须道。
强劲有力?
听到这话,6临渊起身把着江若宁的手腕,确实如大夫所言,他摸了摸江若宁的额头,好像没有方才那么冰凉了。
于是,6临渊将方才江若宁身体凉,还有晕倒前的异样,都说了出来。那老大夫听了之后,便仔仔细细地将江若宁诊断了一遍,除却这脉象异常,并无别的异样。
那大夫也摸不准,6临渊便直接问了句:“她会不会死?”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夫人想来是受到了惊吓,胸气郁结,以致四肢厥冷,血脉紊乱,应该不会有大恙,先开几副安神镇静的药试试看吧。”那大夫斟酌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6临渊继续追问道。
“这个得看夫人的体质,因人而异,少则半日,多则两日。”老大夫小心道。
6临渊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方才江若宁那模样,哪里是受惊晕厥的样子,但是这大夫也诊不出什么异常来,自己也挑不出毛病来,只好先暂时按这大夫的方子来观察看看。
“还有,夫人身体虚弱,又是昏迷中,切忌凉邪入体,阻塞血脉,更生事端。”临走之前,老大夫对6临渊反复叮嘱道。
6临渊让沈管家送走了老大夫之后,口中念念有词道:“凉邪入体。。。。。。”
这女人可真麻烦。
心里这般想着,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下人在房中架起了火盆。
他坐在了床畔边上,摸了摸江若宁的额头,却在思索着什么。
。。。。。。
江念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长一觉,梦里的自己好像在一个很大的宅院中,有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却又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心中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小念,快点起床吃饭,8点了。”
房门外,江妈妈催促着江念赶紧起床。
江念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圆灯,坐起身来,书柜,衣柜,电脑桌。。。。。。
是自己的卧房,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江念!”门猛地被打开了,江妈妈穿着围裙,对江念道,“叫你半天了,快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