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蘇格蘭在心裡點點頭,在這件事上確實要感激黑比諾和mead,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他和zero也很難這樣快就拿到屬於自己的代號。
基安蒂:「所以波本和mead還有黑比諾的接觸自然也就很多,結果就日久生情!」
基安蒂說到這裡,還『啪』的拍了一下手,掌心在空氣中發出短促而清脆的聲音。
蘇格蘭:……
蘇格蘭只感覺這女人拍手之間,好像把他腦子裡的理智拍碎了,他快要聽不懂『日久生情』這四個字的意思了。
日久生情?
誰和誰?
玩呢?
啊——
蘇格蘭強撐著臉上的表情,但還是感覺自己的眼角在抽搐:「日久生情?波本和mead嗎?」
「別開玩笑了。」基安蒂做了個驚恐的表情:「他們兩個不打起來就算是好的了,我說的當然是波本和黑比諾了。」
蘇格蘭:……
可是他總覺得,這兩位才是更會打起來的人。
好在現場還有另一個有理智的人,卡爾瓦多斯:「不太可能吧?mead能讓這種事發生?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了,那波本還能活到現在?」
「因為他們蠢吧。」基安蒂臉上出現譏誚的神色:「聽說是因為mead監禁黑比諾,這才讓黑比諾惱羞成怒的去勾搭波本……聽說兩個人接吻的時候,被mead正好看到!」
蘇格蘭:!
接、接吻???
卡爾瓦多斯也張大了嘴巴。
基安蒂扔出了最後的重磅炸彈:「當時貝爾摩德那女人也在場,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啊!」
蘇格蘭:……
完蛋了,居然還有證人。
zero你不會真的……
!!!
第1o3章
今年的第一場雨,出乎意料的迅疾,密集且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騰起成片的煙塵,被風卷席著砸在玻璃上,劈里啪啦的聲音,連帶著窗戶的玻璃似乎都在輕微顫抖。
這是間高層會客廳,外面的天空烏雲密布,室內也沒有開燈,暗沉沉的顏色讓人情緒壓抑。過分的寂靜中,某種可怖的呼吸聲分外明顯。
窗外間或閃過的閃電亮光,照亮站在房間正中央的庫拉索的臉,她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頭髮挽起嘴角緊緊抿著,目光中沒有什麼神采,就連眼皮都不怎麼眨動,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在這樣昏暗的房間中,多少有些詭異。
屋子裡沒有任何能供人坐下的地方,只有張深紅色的辦公桌,高度比常見的辦公桌款式更矮,而且顏色有點深過頭了,像是凝固的鮮血。桌後坐著個人影,臉上帶著氧氣面罩,旁邊放著只小巧精良的呼吸機,呼吸機上的燈規律的閃爍著。
那種誇張的呼吸聲,正是從這人的身上發出,像是呼嘯的風吹過破爛的窗戶,發出的那種尖銳又單薄的聲音。這種聲音甚至會讓聽到的人懷疑,這條完全用呼吸機維持著的生命,是否馬上就會在下個呼吸間消弭,就像是被風吹熄的燭火。他的手搭在桌面上,手下壓著幾張看起來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泛黃的紙張。
從那人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來看,他是位年紀已經很大的老人,手指乾瘦,松垮的皮裹在骨架上,呈現出古怪且沒有生命力的銅色,像是某種乾枯的樹皮。但從皮膚來看,這隻手或許更該屬於某隻木乃伊。
但這手分明還是會動的。
那人看起來沒有張嘴,但合成的機械音還是在屋子裡響起:「庫拉索,你開始吧。」
原來是他的嘴開合的縫隙太小,看起來像是沒動,聲音也太小,所以才不得不藉助電子合成器的聲音,才能把他本身的聲音,擴大到人耳能聽到的程度。
庫拉索像是被打開開關的機器人,肢體動作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有嘴巴微微翻動,流暢平直的聲音從喉間流出:「本月三號,o24在安全屋內撥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打給琴酒,另一個是打給波本,通話內容不明;本月十二號,o24約見了貝爾摩德,向她打聽了黑比諾和mead的事情,事後表示是您的命令;本月十三號,去了裝備部;本月十五號,去了實驗室,審核的實驗進度;本月二十二號,再次提交了黑比諾叛逃,要求您處決的申請書……」
庫拉索很快說完了那名『o24』的行蹤,說完後她又再次恢復了原樣,像是運行程序結束的機器人。
「我的命令……」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有的說法,從喉間冒出了幾聲氣音,像是在笑:「如果不是貝爾摩德提前向我匯報了這件事,還真讓這個東西給騙了,咳、咳。」
笑的太急促,氣流不順,他忍不住咳嗽。他就像是全身都爛透了的朽木,只要稍微動作大些,渾身就向下嘩啦啦的掉著木頭渣子,這種感覺讓他既厭惡,又恐懼。
如果是其他的人在這裡,這時候就會有眼色的遞上水杯,但這裡的人是庫拉索,她當然不會有這種眼色,但他喜歡的也正是她這點。
越是簡單,越是讓他喜歡。
這具破爛的身體,喘息了半天,呼吸才緩緩平復,即使是隔著電子合成器,也能感受到他的虛弱:「聽說……呼……聽說它最近對黑比諾的事情,越來越感興了?還在接觸黑麥打聽日記本的事情?」
「是。」
「看來是又到『保質期』了。」他嘆息:「找個時間處理掉吧,把o25放出來,還是你來□□,現在也只有你讓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