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青煞有其事點頭:「所謂親傳大多都是記名弟子,宗門統一授課,況且那些上位者都龜毛得很,你看元清尊者就知道有多難伺候,也就師妹你運氣好,有劍尊護著,劍尊可是幾個尊者和張老里脾氣最好的一個,人雖冷了點,但也總比找你麻煩強不是。」
「不過我師父也是出了名的好相與,可惜他不常在宗門。」6青惋惜。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提點。」遂禾道謝。
6青忙說:「師妹言重,師妹是劍尊唯一的徒弟,便是那幾位峰主也會給師妹幾分薄面,只有萬清尊者沈非書和劍尊十分不對付,且沈尊者為人手段狠毒,師妹若碰上了定要小心應對。」
遂禾把6青說的話一一記在心裡,再次認真道謝。
……
抵達正清宗時,正清宗人聲鼎沸,偶爾能聽見兩聲刀劍碰撞的鏗鏘聲。
6青感慨:「竟然趕在修者大比結束前回來了。」
「修者大比?」遂禾隱約在哪裡聽過。
「十年一度修者大比,最後的勝者若是正清宗弟子,則可以享受正清宗最好的資源,高階靈丹任君選擇,若勝者是外門弟子,則可以在正清宗中學習三年,頂尖強者授課隨便聽。」
遂禾聽後興致缺缺,按照程頌所說,正清宗該巴不得她早點突破,不用她說話,正清宗的資源都會向她傾斜,如催命符一般無時無刻懸在她頭頂,她反而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忽然突破,成了祁柏證道的養料。
她的目光隨意從擂台上掃過,忽然視線一頓。
那是?
她眯了眯眼睛,正想再看,走在前面的祁柏忽然轉身:「今日宗門應由我授課,讓6青帶你先隨處轉轉,之後去濁清峰尋我,這隻引路香你拿好。」
這簡直是瞌睡來了遞枕頭,遂禾精神微振,結果祁柏手中的香:「是,徒弟記下了。」
程頌同樣很忙,和祁柏一前一後,很快不見了蹤影。
6青對帶師妹這件事格外積極,目光灼灼就要拉著遂禾轉宗門,遂禾忙道:「師兄,這大比很有意思,我們先看看勝者是誰吧。」
6青沒多想:「也好。」
他的視線落在擂台中打得火熱的兩人身上,看了片刻說:「那女修者已經力竭,露了疲態,對面的修者若此時攻她弱點,勝負就分出來了。」
遂禾的目光一直在女修者身上,聞言笑了笑:「未必,依師妹看,輸的是那個男修者。」
「師妹可要和我賭一賭,比試之中無君子,那修者下一擊定然攻她弱點。」6青信誓旦旦。
他話音才落,擂台中的男修者已經提劍而上,直衝這女修暴露的弱點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女修反守為攻,轉瞬避開劍鋒,同時手臂微晃,霎時挑了男修長劍。
靈力瞬間把男修轟出擂台。
勝負已定。
6青瞠目結舌。
遂禾笑意莫名:「師兄,你輸了。」
6青錯愕地眨了下眼,很快明白過來:「所謂的弱點只是女修的障眼法,是我大意了。」
這是大比的決賽,男修被踹離的瞬間,看台上爆出一聲喝彩,女修寵辱不驚地拱了拱手,飛快地從擂台上跳下去,很快沒了蹤影。
兩人站在人群外圍,視線受阻,6青咂舌:「好酷的修者,不知道師出何處,宗門以後可要有意思了。」
6青說完,又興致勃勃要帶遂禾去認路,遂禾婉言拒絕。
6青遺憾道:「好吧,師妹日後有事直接找我即可,我師父是宗門中的客卿長老,他老人家不常在宗門裡,我一個人實在無聊。」
等6青走遠,遂禾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一旁盤根錯節的老樹垂下一片遮涼的陰翳,遮住了遂禾大半神情。
片刻後,老樹後傳來少女清冷的聲音:「遂禾。」
四下只有她們兩個人,遂禾轉過身,彎了下眼眸:「你怎麼在這裡,老道士叫你來的?」
老道士一個人獨居深山修行,無妻無子,只抱養了兩個孤女在身邊,一個是遂禾,一個是王湛婉,遂禾來歷不明,老道士一直不肯透露,王湛婉卻是魔修和人族春風一度後的產物。
魔修大多是刀尖上舔血,日日有仇家上門,難以撫養剛出生的嬰孩,然那魔修又看不上王湛婉的生父在青樓尋求生計,不肯把孩子送給父親,便扔在了老道士家的木門外。
王湛婉握著軟鞭從陰影中走出,露出了一張不似遂禾姣好靈動,卻清冷出塵的臉來。
「你久久不接他的傳音鈴,他便讓我來尋你。」她陳述道。
遂禾湊近她,笑盈盈問:「難道不是阿婉想我了?」
王湛婉面無表情移開視線,對她的不正經習以為常,「老道士讓我務必帶你回去,絕不可留在正清宗。」
遂禾慢慢眯起眼,故意道:「正清宗是人族第一正派,我拜洞明劍尊為師,眼看金丹突破有望,老道士不為我高興,為何仿佛我死到臨頭一般,還讓你親自來正清宗帶我回去。」
「我知道你多年來一直心有疑慮,老道士擰巴得很,嘴裡瘋瘋癲癲,說不出一句實話來,但有一點我十分確信,他絕不會拿你我性命開玩笑。」王湛婉正色道。
「那瘋老頭說不出真話,我就不回去。」遂禾雙手環胸,哼道。
她不打算向王湛婉透露祁柏證道的計劃,她知道自己秉性如何。多疑又傲慢,擔心告訴王湛婉會橫生事端,又自負自己能在同祁柏的博弈中勝出,她止步金丹太多年,一旦發現突破有望,哪怕只是一線生機,也不會輕易放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