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蘊頓時樂開了花兒,又活潑起來:「爹,在郡城的時候,李伯伯跟你說了什麼?」
杜長蘭健步如飛,間或有殘枝掃過他的身側,杜蘊伸手幫他攔,聽見頭頂響起含笑的聲音。
「李大兄想邀爹一道兒參加鄉試。」
杜蘊頓了頓,隨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就說的通了。為什麼李伯伯突然對他爹親近,還主動護送他爹去參加院試。
忽然他手背一痛,被鋒利的草葉子割出血痕,杜長蘭嘆道:「好好待著。」
小孩兒應了一聲,過會兒又仰起小臉問:「爹為什麼不去。我覺得爹肯定可以考上。」
「我並沒有十足把握。」杜長蘭坦誠對兒子道。沒有把握占據頭名。
況且秋闈之後有春闈,全國人才匯聚一地,只要前三百,那又是多小的概率。
古代科舉學文,可謂將此運用到極致。科舉越往後,考的內容就不再是死的,而是「活」的。
很多策論題,懷抱百本書籍也未必找得出答案,如此講究一個「悟」字。
杜長蘭比尋常同齡人多出一段經歷,現在需要時間沉澱。人前的舉重若輕,風輕雲淡,都需要足夠的底蘊托舉。
父子二人回到家歇了歇,熱鬧又忙碌的一天終於過去,晚上杜長蘭敞開窗戶,聆聽夜聲賞明月。
忽然身後輕響,屋內亮起一簇燈火,一隻溫熱的手牽著杜長蘭在床邊坐下。床側微陷,杜長蘭肩側一軟,小孩兒像模像樣給他按揉。
杜長蘭心道便宜兒子沒白疼。
但沒多久,杜長蘭感覺不對。他的右手被小屁孩兒舉起,落在小屁孩兒頭上,父子倆四目相對,杜蘊神情殷切。
杜長蘭:……
杜長蘭很想敷衍,但看小屁孩兒的架勢。真敷衍了還得哄。
他右手加了點力道,「爹願你以後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杜蘊眨眨眼,還有呢還有呢。
杜長蘭乾咳一聲,繼續道:「願我兒文思泉湧,滿腹經綸。」
小屁孩兒的眼睛躥的亮了,將杜長蘭的手放回去,繼續給杜長蘭捶背。
杜長蘭:唉。。。。。。。。。。
燭光微微搖曳,在斑駁的牆上映出兩道親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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