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偷東西,被孫齊揍了一頓,暈在我車後面了。」背著他的人臉色很臭地往裡走,「往床上鋪點東西,這小子身上髒。」
那時候季眠身上的味道不算好聞,是個名副其實的臭小子。
穆語曼沒聽他的話,快一步走到床邊,把被子挪到一邊示意段酌把人放在床單上。「先放下吧,我回頭洗就是了。」
「麻煩了,姐。不行我就送去醫院。」
穆語曼剛畢業不久,是醫院的實習醫生,雖然不是骨科,但治這種不大嚴重的外傷還是沒問題的。
「我看看……」
被放置在床上的少年臉上好幾道青紫的痕跡,身上髒兮兮的,看得出年齡還很小。
如今回憶起來,穆語曼甚至無法將那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男生,跟眼前這個剛收到錄取通知書模樣乖覺的少年聯繫起來。
她感慨萬千,悄悄吸了下鼻子。
「語曼姐?」
「我沒事的。」穆語曼俯下身,將季眠輕輕抱住了。
「祝賀你。」
季眠猝不及防被她抱住,整個身子僵住了。穆語曼身上淡淡的衣料香味和發香將他包裹住,女性溫柔的懷抱陌生又柔軟。
他的臉頰頓時紅了。第一次被異性擁抱,季眠本能的有些害羞。
段酌盯著季眠泛紅的耳尖看了兩秒,忽地站起身,提著躺椅回了店內。
穆語曼一怔,鬆開了這個不含任何曖昧意味的擁抱。
「哥?」季眠也回過頭,「您不曬太陽了嗎?」
回答他的是躺椅磕在地上的聲音。
……
第26章
連著好幾天,季眠都沒再跟段酌說上話。
恰逢店裡前兩天清完單子,最近沒有生意,即使在木雕店裡頭,季眠也見不上他的面。
有時他從樓上下來,碰到段酌從屋裡出來,對方也只是對他一點頭,然後轉身就下樓梯離開。
從高考前,直到錄取通知書發下來的三個月里,季眠和段酌幾乎天天都要見面,大部分時候是段酌上來,現在卻忽然停了。
這一習慣驟然間終止,令季眠很不適應。
他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三的時候,跟段酌的關係莫名其妙就冷了。他不確定究竟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他哥的脾氣就是如此古怪。
系統似乎對他們關係再度疏遠的原因有些猜測,可它不肯告訴季眠。
【哼,你最好別知道是為什麼,這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