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深放下手裡的空茶杯,關於孟召的事,顏蒔曾在信中跟他細說過,而他口中的女子應當就是靜善師太了,既如此他這聖旨倒不知該如何寫了。
「孟大人?的軍功朕會另論?,至於這事,孟大人?也?該讓那女子答應後再來找朕,不然朕這聖旨下去,就成脅迫了。」
他總不能一道聖旨下去脅迫早已看破紅塵的人?出嫁,而且那靜善師太還?被顏蒔多次召見,孟召要娶,總要對方答應才行?。
孟召聞言只能垂頭應是,他知道這事是不成了。
陳遠看著孟召失魂落魄地離開,不禁問道:「陛下是不是知道些內情?」
「你自己?的事辦完了?」
只一句便?讓陳遠閉了嘴,能有?什麼事?後日?就要進京了,不過陳遠想了想道:「臣也?想跟陛下求個恩典。」
「說。」
「臣想回?一趟江淮。」
跟柳獻不同,他還?有?親人?在江淮,今年他想回?去陪陪叔叔。
霍如深直接答應了,「等到年宴結束,封賞過後,你就去吧,別留太久,朕這邊還?用得?上你。」
陳遠連連點頭,「臣知道。」
霍如深提議道:「要不朕將陳大人?調來京城?」
陳遠道:「臣多謝陛下思量,但叔叔不會願意離開江淮的。」
霍如深沒強求,擺手讓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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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凱旋進京那日?,顏蒔早早帶著百官在城門外等著,明明前不久她已經見過霍如深了,到跟前卻不免還?有?些激動。
北疆一事,終於有?了了結,往後數十年,朝中皆可安心。
她等待時,天邊又落了雪,顏蒔拒絕了要過來給她擋雪的聽月,待到路上積了薄薄一層雪時,耳邊聽見了隱隱馬蹄聲。
余若朝前走了兩步,奈何什麼都?看不見。
又過了一刻鐘,馬蹄聲漸囂,顏蒔看見了隊伍最前面的人?,又是一日?未見的人?。
百官叩拜後,霍如深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顏蒔跟前,礙於周圍人?太多,他握住顏蒔發涼的指尖道:「這些時日?,辛苦皇后了。」
顏蒔感受著他手心中的溫熱,並未多說什麼,她想說的話,霍如深已經都?知曉了。
皇城被白雪覆蓋,霍如深有?些惋惜地道:「朕今年又未趕上皇城的初雪。」
「初雪而已,年年如此,錯過了初雪,陛下還?能看見初春時的皇城。」
顏蒔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這些,輕聲說了句,「比起初雪,明明初春時的皇城更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