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深這才站起?身跟在顏蒔身後,在顏蒔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將身旁人拉近了偏殿內,叩上了殿門。
為了防止她身上染了酒氣,霍如深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他將顏蒔掙扎的手按在殿門上,壓抑著心裡陡然生出的暗欲。
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殿下在殿內等著吧,殿外?多冷。」
說完他便鬆開了禁錮著顏蒔的手,顏蒔剛將手放到門閂上,便又聽見身後霍如深的聲音。
「殿下可別忽然開門出去,不然朕會以為殿下想讓朕今晚睡在內殿。」
顏蒔放在門閂上的手頓時不動了,她現在還不想跟這人同床共枕。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身後的水聲打消了她要轉過?身的念頭,聽著耳邊淅淅瀝瀝的水聲,顏蒔身子微微發僵,她似乎只能站在原地,唯恐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霍如深看著一直背過?身的顏蒔,哪怕是從背影上,他也能看出顏蒔現在不虞的心情。
因為他在低處的池子裡,抬眼時似乎看見了顏蒔腳踝上的一絲亮色,她穿著寢衣,衣擺不似平常一般拖曳到腳邊,他才得以窺見這一絲亮色。
可惜離得遠,若不是他親手將東西戴上,恐怕也會以為自己看錯了。
水霧漸重?,那抹亮色也被遮掩起?來,霍如深心裡卻並不可惜,總有一日他能看得清楚。
他沒多待,洗掉身上一身酒氣便起?身拿過?一旁的衣物換上。
顏蒔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指尖掐著手心,方?才有穿衣的動靜,霍如深應該已經穿上衣物了。
如此想著,顏蒔緩緩轉過?身,她略微發僵的身子移到半路,便感受到身後的濕氣,是霍如深圍了上來。
她正要去推,手下的觸感卻明?顯不是衣物的感覺,顏蒔這才發覺他確實穿了衣服,但上身的衣帶未繫緊,胸口處袒露一片。
她慌忙收回手,像是碰到了燒熱的鐵塊一般。
「既然陛下已經洗好了,我能走了嗎?」
雖然面上沒什麼異樣,但霍如深還是瞥見了她通紅的耳垂,輕言道:「殿下自便。」
言罷,顏蒔徑直打開偏殿的殿門,握著有些?發麻的掌心離開。
霍如深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他發現景玉宮裡少些?宮人也好,不僅自在還沒人打擾。
等他回到主殿時,內殿的燈已經熄了,連往日顏蒔點在床頭的燈都被吹滅了,往裡看一絲亮色也無。
霍如深這才系好衣帶,躺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夜深了,確實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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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聽月上前伺候時,她覺得娘娘昨夜好似沒睡好覺,想來是昨夜守夜的宮人都不在,娘娘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
顏蒔揉著眉心,沒多說什麼,出行在即,她讓聽月挑了幾本書放進?行裝里。
霍如深拿著那本被他借走的書遞到顏蒔跟前道:「前些?時日余先生想把這本書要走,朕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