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玉道:「殿下明白就好,微臣這就去讓人辦。」
要在江淮的城牆上動干戈,肯定要告知陳稟,顏蒔站在城牆上,俯瞰著百廢待興的江淮城,心裡忽然升起一種衝動,她想讓江淮恢復成原本的盛況,誰也不能阻止她。
陳稟聽說顏蒔要在城牆上刻字,立刻就領著工匠來了:「殿下是想怎麼刻?」
顏蒔拿過宋景玉手上厚厚的帳本交給陳稟道:「就按這上面所載,一字不落地刻上去,記得顯眼些。」
陳稟接過帳本應道:「臣這就去辦。」
陳稟走下城牆,隨意翻了幾頁帳本,只見上面不光記載了諸位世家所捐贈的種種,還有每日的花費,一筆一筆再清楚不過了。
一頁一頁看下去,他真的越發佩服太子殿下了,這些東西也能拿出來,就這樣刻在城牆上讓人看。
可要知道這些東西刻上去簡單,要抹去可就難了。
宋景玉站在顏蒔身後問她:「殿下要是後悔,這些東西可擦不掉了。」
「本就坦蕩蕩,孤為何要擦掉?」
就在這時,顏蒔忽然聽見城牆上又有了動靜,她本以為是陳稟,可看過去卻發現此人是霍如深。
「王爺病好了?今日怎麼來城牆上吹風?」
霍如深神色晦暗不明,站在顏蒔對面道:「真是托殿下的福,本王才能這麼快病癒。」
說罷他朝城牆下看了眼:「殿下這是在做何?」
顏蒔道:「倒是忘了告知王爺了,因為有人質疑孤貪污朝堂賑災銀兩,所以孤才出此下策,讓王爺見笑了。」
霍如深看著面前的顏蒔,他可真是又一次刷了自己的認知:「是誰不長眼竟然敢質疑殿下,殿下可查出來了?」
第2o章
「王爺也說了,只是些不長眼的小人而已,孤又何必跟這些人計較?」
顏蒔說話時視線沒離開霍如深的臉,她嘴裡說的「小人」恐怕就是當前這位。
對面之人面色如常,甚至語氣輕緩地說了句:「殿下可真是心胸寬廣,若換作本王,定將那些背後非議之人掛在這城牆之上,讓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顏蒔收回目光:「王爺此舉太過激進,實為下下策。」
「自然是比不得殿下光明磊落。」
霍如深看了眼顏蒔身邊的宋景玉道:「宋大人那邊可還缺人,本王府上雖然沒幾個人,但也能過去幫幫忙。」
宋景玉回道:「不勞王爺費心,堤壩那裡已經不缺人力了。」
霍如深語氣忽然有些遺憾:「看來本王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不過殿下兩日後似乎該過生辰了,本王也該好好儘儘地主之誼,不如殿下的生辰宴就辦在宣淮王府吧。」
顏蒔斷然拒絕:「不過一個生辰,孤不想勞民傷財,何況江淮正是百廢待興之際,王爺身為藩王還是多關心關心江淮諸事吧。」
她若是答應下來,保不齊這生辰宴到最後會變成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