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看到門外之人有些詫異,「王爺今日為何來此?」
站在余若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霍如深,外加被陳稟趕出來的陳遠。
霍如深親眼看見顏蒔從這裡離開,自然要問上一番,「本王記得,余先生之前曾在皇城當作少傅,難不成當時教導的皇子正是太子殿下?」
余若自從離開京城後,也有過鬱郁不得志的苦悶,整日渾渾噩噩,直到家中生變,他只剩下侄兒一個親人,為了謀生,他想找份差事,可他是被當今天子所貶的罪人,根本沒人敢給他一份活計。
哪怕是最苦最累的差事,也沒人敢要他。
萬不得已,他登上了宣淮王府的門,答應了霍如深的拉攏,成了王府眾多幕僚之一。
「不過是在殿下尚幼時教他讀了幾本書而已,方才殿下上門拜訪,也是因為如此。」
也不知道霍如深相沒相信,只是問道:「那余先生覺得,這位太子殿下如何?」
「殿下雖然開蒙晚,但天資聰慧,是個很聽話的學生。」
霍如深眉峰微挑,「他確實聰慧,聰慧得本王不得不動手。」
余若心頭一跳,「王爺打算如何?」他跟顏蒔畢竟是舊識,不管是當年的小殿下還是現在的太子,余若都不想傷害他。
霍如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輕聲笑了起來,「余先生不用害怕,不到萬不得已,本王也不想對你這個好學生下手,畢竟如果當朝太子死在江淮,未免有些棘手,只是想讓他吃些苦頭而已。」
「想必余先生也知道,過些時候就是這位太子殿下的生辰,本王想送他一份生辰禮,本想問問余先生的意見,現在看來余先生比本王要了解他,那這件事就交給余先生了。」
~
離開小院的顏蒔有些失魂落魄,因此沒發現隱在轉角處的霍如深和陳遠。
她重將玉佩系回腰間,整理了一番心情,準備去宋景玉那邊看看,只要堤壩能妥善修繕,這次水患就解決了大半,城內災民也能開始修繕房屋,重整家園了。
自從早上陳稟一張告示張貼出去,還有餘力的人便紛紛來到了堤壩,畢竟一日一百多文,哪怕放在平日裡也是頗為豐厚的工錢,這些工錢能讓他們日後的日子好過些。
宋景玉同樣接到了顏蒔的命令,只是這些人不懂水利,他也只能先讓這些人做點搬東西的差事。
堤壩這裡,剛開始是宋景玉負責所有事,但容凜的官職在他之上,為了不讓容凜心裡不平,他主動讓出了一些差事,其中就包括指揮那些來的災民。
說是指揮,其實只是看著他們別讓他們礙事,不過搬運些東西,再怎樣也不至於犯錯。
所以當容凜餘光看見顏蒔的身影時,便興沖沖地跑了過去。
「殿下,微臣給殿下請安。」
顏蒔微微皺眉:「孤說過,這種地方無需行這些虛禮。」
容凜立刻點頭,「殿下教誨,微臣記下了,殿下可要在這周邊看看?」
顏蒔正有此意,「容大人若有事,便找位熟悉的禁軍給孤帶路就好。」
容凜怎會放過這次機會,立刻便道:「微臣無事,正好能陪殿下走一圈。」
他早已經將宋景玉交給他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第15章
今日是難得的艷陽天,走的時間長了身上還會有層薄汗,容凜一邊走一邊在顏蒔耳邊給她介紹江淮的堤壩。
顏蒔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營帳,來江淮這一路,禁軍多用這些營帳來休息。
「你們晚上就睡在這裡?」
容凜閉上了滔滔不絕的嘴,立刻回道:「為了堤壩能早日修繕,臣等不過受累幾日。」
雖然顏蒔對容家的戒心不減,但這些日子看來,容凜除了有些話多之外,也算盡職,哪怕在宋景玉面前也沒刻意拿他的身份說事。
顏蒔剛想誇他兩句,遠處就傳來了幾聲尖叫,似乎是出了意外。
正在勾畫圖紙的宋景玉聽見動靜後,立刻便拋下手中的事趕過去,只見有兩人捂著頭跪在地上痛呼,旁邊還有一個被磚石壓著腿的百姓。
宋景玉立刻便叫來人將磚石移開,可惜這裡沒大夫,太醫都在災民那裡看診,只能先用板子把受傷的腿給固定好。
顏蒔快步走到跟前問道:「發生了何事?」
「這些磚石擺放不對,忽然倒塌,砸傷了幾個人。」
宋景玉的聲音越發低沉,他的目光也移到了容凜身上,畢竟這些事是由容凜負責的。
顏蒔側頭看向容凜時他已經跪到了地上,「殿下恕罪,微臣沒想到這是這點事他們都能出錯,一切都是微臣疏忽。」
容凜終究是容家的人,宋景玉不便在顏蒔面前多說,但他相信,顏蒔會處理好。
顏蒔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容凜,「這裡沒大夫,容大人可知接下來該如何?」
容凜接到顏蒔的暗示,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微臣這就帶著他們去看大夫。」
顏蒔沒說要如何處置他,只是對著宋景玉問道:「宋大人覺得容家派他來是為了什麼?」
相較兩人,顏蒔自然要更信任當了她將近十年伴讀的宋景玉。
「微臣也不是很明白,也許是因為容家在工部只有容凜能派上用場?」
「殿下此次離京,閹黨那邊可能會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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