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熙禾愣住,“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妇人哭,“医馆说是大人聚在一起,对孩子不利。”
男人在一旁哀求,“蒋状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请你帮帮我们,假如孩子走得安详便作罢,假如孩子走得冤,我们得替他讨回公道。”
蒋熙禾想想缓声道,“假如状告医馆,我们应有证据,这样吧,你们给我两日时间,我再答复。”
夫妻俩走了以后,蒋熙禾第一时间把柳棠拉到了自己家,蒋熙风踌躇着站在两人身边,他还不知道柳棠已经回转心意,只当她还拒绝自己,只敢拿眼睛偷瞄柳棠的神色,不敢逾越一步。
柳棠见蒋熙风也在,开始还羞涩埋头,听闻蒋熙禾是问医馆的事,这才正色道,“那户人家想要状告医馆?”
蒋熙禾神色严肃,“刘全安去世当日,你可当值?”
柳棠脸蛋微微涨红,“白日是我在,我离开医馆时他好好的,可是第二日卯时,医馆突然唤人来喊我,说是刘全安不行了,让我回去。”
蒋熙禾不明白,“你不是医女,医馆让你回去干什么?你平时在医馆都做什么?”
柳棠淡淡看了蒋熙风一眼,又移回目光,道,“主要是帮着谢武眉和阿珍打下手,给病人喂药,熬药这些活。”
柳棠埋下头,之前觉得在医馆帮忙可以赚点银子,可是在蒋熙风面前说出这些话,她又觉得难堪,她这不是做些伺候人的活吗?
心底那点觉得自己配不上蒋熙风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蒋熙禾想了想,接着问,“你回去医馆以后呢?”
柳棠面露尴尬,“谢武眉指责我没做好,说是刘全安出事,因为我的原因······”
蒋熙禾的心一直往下沉,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柳棠反倒很坚定,“小禾,我什么都没做,孩子一直由阿珍照顾,我只是帮忙喂了一次药,而且我离开医馆时刘全安好好的。”
蒋熙禾总算松口气,“孩子是怎么死的?”
“说是气管出了问题,刘全安没法呼吸,这才没了。”柳棠解释道,“小禾,刘全安的死和我没关系,我第二日返回医馆时他就走了,我什么都没做,而且我头天走的时候,谢武眉看过他,她觉得刘全安状态不错,才让我走。”
蒋熙禾真心希望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她不希望柳棠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你觉得孩子没了,医馆有责任吗?”
柳棠没法回答,也终于理解了蒋熙禾的担心,“小禾,我知道你的意思,假如刘家想状告医馆,尽管告,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告,况且这事,真和我没多大关系。”
蒋熙禾点点头,“这件事我会详细调查,柳棠。”蒋熙禾看看蒋熙风又看看她,“这话我不应该说,你还是离开医馆吧。”
蒋熙风看向柳棠,满目心疼。
蒋熙禾看看天色,尚未太晚,对蒋熙风道,“哥,你先陪柳棠说会话,我去趟县衙,马上回来。”
蒋熙禾一溜烟跑了,院子中剩下蒋熙风和柳棠。
盛夏的晚风轻柔安静,柳棠一腔酸涩化做眼泪,一滴滴往下流,蒋熙风轻声安慰。
柳棠透过泪目,看向这个让她百转愁肠的男人,骤然扑向他的怀抱。
蒋熙风神情微怔,下一刻轻抚她的软,柔声道,“柳棠,以后我会护你周全,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