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糕和半壶茶水下肚,蒋熙禾和柳棠相视一笑,摸摸略鼓起的小肚子,蒋熙禾笑得很开心,不过细看柳棠,现她瘦了很多。
“柳棠,你在医馆做得不好?怎么瘦了这么多?”
柳棠摇头,“医馆事情多,人手又不够,我刚去,好多东西都不会,这十多天手忙脚乱。”
“我听赵婶的意思,不想让你再做了。”
柳棠没想过这些,“之前只想着赚点银子补贴家用,昨日听说绣坊那边有复工的打算,所以做够这月,我还是回绣坊,可是这边答应帮忙,我现在走了也不合适。”
蒋熙禾佩服柳棠这点,不管做什么,不管她愿不愿意,柳棠都会尽心尽力。
柳棠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其实我不打算在医馆做,还有一个原因。”柳棠凑近蒋熙禾,“这是今年医馆死的第三个人了,我心里慌。”
“哦?”蒋熙禾挑眉,这事好像前一阵韩方同裴大人提过,“我听裴大人的意思,患者有急症,只要医馆没有救治不当,应该也没问题。“
柳棠琢磨琢磨蒋熙禾的话,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不舒服,尤其这次死的是个八岁孩子,我心里堵。”
蒋熙禾安慰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别做了。”
柳棠心疼那几两银子,摇摇头,“除了当初答应帮忙现在走不合适,医馆还有规定,必须做满一个月才给工钱,还剩十几天,我再坚持坚持。”
蒋熙禾与柳棠分手,刚走进家门,哥哥便迎出来,蒋熙禾还没开口汇报好消息,一对中年夫妻双目垂泪跟在蒋熙风身后一起走向她。
见到蒋熙禾,妇人哭得更厉害了,“蒋状师,请你帮帮我们。”
待蒋熙禾了解完大致情况,心头一惊。
这对夫妻想要状告城南惠仁医馆,告他们医术不精,草菅人命,而他们的孩子,正是前阵子死在医馆的小孩,刘全安。
蒋熙禾抿着嘴,没说接也没说不接,心头泛起波澜。
柳棠在那里做工,蒋熙禾想到最近柳棠忙得不可开交,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假如孩子当真因为救治不当去世,有没有柳棠参与,会不会把柳棠推上绝路。
蒋熙禾做状师以来,第一次犹豫了。
“蒋状师,我们早就听说你状子打得好,希望你能帮帮我们,这是五十两银子,请你收下,一定为我们孩子讨个公道。”
蒋熙禾为难地蹙起眉,“孩子因何要去医馆?”
妇人答,“这阵子天气炎热,孩子进食困难,开始医馆说是脾胃失调,喝了汤药后不见改善,反而吃什么吐什么,前几日孩子突然抽搐起来,送到医馆第四日人便没了。
蒋熙禾问,“孩子去世那夜,生了什么事?医馆如何处理?”
“孩子那几日一直不好,那天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等医馆通知我们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孩子没了,医馆如何解释?”蒋熙禾蹙起眉。
“说是孩子气管堵塞,气流不畅,他们尽了最大努力,因为孩子不能喘气,人自然没了。”妇人回答完这些,哭得更加伤心了。
“你们说医馆救治不利,你们可看到救治过程?确实有问题?”
妇人摇头,“这就是我们不满的地方,医馆有规定,我们不能和孩子在一起,所以孩子送到医馆这些日子,都是独自在一个房间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