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均:“是。”
那块黄澄澄的金子出现在眼前时张松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一把夺过来,放在牙口下狠狠咬了一口:“真的!真金子!”
殷臻只是看着他,道:“寄回家中。”
“谢殿下!谢殿下恩典!”
张松拿着金子的手在癫狂地抖,双目隐隐赤红。
殷臻沉静:“你若是有事便先走,孤来寻你营帐中另外一人。”
张松巴不得走,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揣着金子往外,就在擦身瞬间
他停住。
“承了殿下的情,告诉殿下一件事。”
从均手中长剑出鞘,横拦在他脖颈,避免他再靠近一步。
殷臻轻声问:“你要告诉孤什么?”
“离宗行雍能多远就多远。”张松语调中带了咬牙切齿,“他是一个疯子。”
“谁给你的胆子妄议当朝摄政王。”
殷臻表情变了,他像是忽然生了气,冷冷道:“你看起来更像疯子。”
张松咧齿,倒是笑了。头也不回迈出了帐外。
他面庞因赌而扭曲,看不清前路也不知来时路。殷臻立在原地良久,想起征兵时有多少人挤得头破血流想进摄政王军营。
“殿下,没有找到那封信。”从均低声。
殷臻:“你猜他会将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保命之物,绝不离身。”
殷臻笑:“是了。”
从均:“那摄政王为何……”
“他要去赌场。”殷臻道,“想支开孤。”
从均:“此举何意?”
殷臻反问:
“最近的赌场在什么地方?”
“肃州所辖其中一座城池青州,距此地二里地。”
“殿下要去?”
殷臻举步要走,忽而想到什么:“这张脸太张扬了。”他拂去袖上灰尘,微微一笑道,“孤该用薛照离那张脸。”
那张脸……
从均后背冷汗一茬茬往外冒。
他简直不知摄政王看见作何感想。
殷臻就是故意的。
他幼时机缘巧合师承接京中一位捏脸师,易容之术炉火纯青,可以是任何一张脸,但他偏偏用薛照离那张。
所有围在营帐外的死侍见到那张脸齐齐身躯一抖,条件反射退开一步。他们敢拦当今太子,却不敢拦摄政王帐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