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姝似驚弓之鳥一般縮在車廂一角,面色煞白非常,聞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武王手下的李姓將領,當屬陳塘關來的那一家最為有名。
迎飈也是修道之人,見對方滿身桀驁之氣,且用的是火系法術,忙道:「殿下,此人應當就是開國大將李哪吒!」
李哪吒?!
聽罷,崇武瞠目結舌,頓時僵在原地。
倒不是因為對方開國大將的身份,而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名,周軍的左翼先鋒官之勇武狠戾,早就傳得舉國皆知。
委實害怕這人一出手就將他們給團滅,崇武兩月退發軟,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鄙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將軍饒命,饒命!」好漢不吃眼前虧,崇武眼下一丁點兒囂張的氣焰都無了,只管一個勁兒地磕頭認罪。
隨行的僕從見了,也全都忙不迭跪下磕頭。
星眸寒涼,哪吒對這種吃軟怕硬的渣滓很是嗤之以鼻。
但這人畢竟都死了一千多年了,他到底是忍住沒出手,只淡淡道了聲:「滾。」
「是是是!」
驀地鬆了口氣,崇武點頭如搗蒜,連忙起身,領著人縱馬而去。
大柱中了一劍,眼下正癱在他爹懷裡奄奄一息。
哪吒點了他幾個穴。位,又餵了一顆丹藥,眾人急忙動身返回桃源村。
雖是以村命名,但此地與鄉鎮無異,進入村門後,春鶯等人將大柱送去醫館,而哪吒則先行帶著月姝回了家。
一方偌大的四合院,庭院裡立著一棵蒼翠挺拔的大槐樹,四周還種了些許灌木花草,仍舊是他走時那般模樣。
這處宅子是他伐紂結束後親手置辦的,也就住了一月有餘,他便回乾元山閉關去了,未承想,自那之後,他與月姝便是永別。
房內的陳設也絲毫未變,梳妝檯,架子床,都是當年他們一塊兒挑的。
頗有幾分觸景傷情,放下臂彎里的人,哪吒從後把她擁進了懷裡。
光影岑寂,房內靜悄悄的,月姝懵懵地站著,仍舊有些沒緩過神來。
男人的大掌正就放在她的月復部,滾燙的體溫隔著衣料傳來,近乎能將她荒蕪的內心頃刻融成一汪溫水。
眼眶逐漸濕潤,強忍住淚意,月姝抿唇,開口道:「你何時走?」
方才在路上忙著給幾人處理傷口,且他乘馬在外,二人都沒機會好生交談。
知曉她有了身孕,他一路沉默寡言,大抵是在暗自處理自己的情緒。
他曾說過會護她永生永世安好無虞,所以,他的突然出現定是受到了她的召喚,既如此,那應當很快就會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