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月姝喉間哽咽,欣喜散去,整顆心又逐漸被濃濃的陰霾包裹,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覺察到了她在輕微顫。抖,頭頂的男人忙俯身,朗聲答道:「我不走,我向天帝許了一世,可以等到你百年之後再回天庭!」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月姝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杏眸圓睜,她驀然轉身去看面前的男人,語調微顫:「真的?」
紅紅的一雙眼,在昏暗的光線下波瀾涌動,驚喜交雜,猶疑不定,瞧得人心疼不已。
握緊她的手,哪吒眉宇微攢,眸中也不由得染上兩分血絲。
「真的,」他溫聲,言辭懇切,「這一生,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會陪你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他長大!」
醞釀已久的話終於說出了口,哪吒內心充滿激動。
而面前人已然情難自抑,豆大的淚珠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月姝紅唇微張,久久未語,像是仍舊有些不相信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別哭。」指月復輕輕撫過面頰,哪吒捧起她的臉,溫柔地拭淚,而後低頭穩了上去。
久違的溫熱驀然襲來,唇。瓣相貼,氣息交纏,月姝身子一顫,不由得攥緊了他的衣襟。
這樣的親昵他們曾經進行過無數回,可自他走後,便成了奢望,唯有在夢中才會出現。
眼淚還在止不住地往下流,月姝閉上眼,緊緊攥著他,很怕這也是一場夢。
男人的穩逐漸霸道起來,帶著侵略,一點點深探,在她的唇齒上一寸一寸燃著火。
隨著他的動情,月姝緊繃的身子也漸次柔軟,安心地靠在他的臂彎里,享受他給的溫暖與俯慰。
金烏西墜,晚風輕輕揚起廊下掛著的燈籠,屋外的光影愈來愈暗。
不知過了多久,哪吒才將人放開,小心翼翼地攬著,讓她靠在自己的月匈膛上。
彼此相擁的身影罩在昏暗中,溫馨又祥和。
男人的心跳聲強勁有力,月姝安靜聽著,雖是眼睫下還垂著幾許清淚,但唇角已然勾起了明媚的笑。
這一刻猶如陽光穿破寒冬,冰雪消融,春暖花開,讓她漂浮已久的心再次有了歸屬感。
緩緩抬頭,月姝輕聲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些點心。」
聞言,哪吒驀就想起在玉虛宮吃的那盤梅花糕,一時間愣著沒說話,而後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可是月姝,手藝好著呢!
不著痕跡地轉變神色,哪吒微微一笑:「好!」
當年還在陳塘關時,月姝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直到家破人亡來到西岐後,她才開始精修廚藝。
畢竟那會子疲於征戰,時常風餐露宿,她總會提前做些點心放在他的儲物囊里,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