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莫如深略一思索,冷哼一声说:“你不就是史汲卿吗?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个人显然没想到莫如深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史什么,你今天也得死。”
莫如深轻蔑地看着他:“郑大孝是范东麟杀的,不是我。史宅之刚死,间接因为我破了案,而你要报杀父之仇,你不是史汲卿,还能是谁?”
只见那个人伸手扯下了黑巾,一边说:“你他妈的还真是个妖怪,猜得如此精准。老子就是史汲卿,来人,给我上!杀莫如深者,赏银百两!”
黑衣人纷纷往上冲,莫如深提醒彭:“大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切勿手下留情!”
彭答了一句:“明白!”
激斗了一会儿,莫如深现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功夫不行。莫如深和彭虽然只是两个人,但还是略占上风。
彭取笑起了史汲卿:“史汲卿,几年不见,你没有什么长进,仍然是领了一些烂番薯,臭鸟蛋!”
史汲卿平时横行惯了,从来没人敢取笑他。他勃然大怒,亲自挥刀砍向了彭。
彭也没客气,几招打掉了他的刀,伸开大手,左右开弓,打了史汲卿几个嘴巴。史汲卿口鼻内鲜血直流。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大喊道:“沐晋阳,你他妈害我,还不赶紧出手!”
莫如深大惊:“沐晋阳难道在附近?”
沐晋阳的武功略高于自己,从前几次交手,自己都是用计胜他的。然而此次避无可避,只怕要硬拼了。
果然,沐晋阳从不远处的树后走来。他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长剑。
按照贾似道的安排,沐晋阳只给史汲卿提供线索,不参与击杀莫如深的行动。岂料史汲卿带来的十几个人,不过都是些街头混混,根本不是莫如深和彭的对手。
沐晋阳走过来,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史汲卿,骂了一句:“真他妈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打不过。”
史汲卿指着沐晋阳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本少爷!”
沐晋阳冷冷地说:“你说话小心点!史宅之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还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吗?老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公子,不给你面子,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史汲卿有点怕了,但嘴还很硬:“你不过是我史家的奴才,竟敢对我如此说话。你就不怕我爹——史勇之责罚你吗?”
沐晋阳鄙夷地看着他:“怎么?亲爹死了,又拿养父当靠山了?说的倒也对,养父也是爹。”
史汲卿说:“少费话!赶紧把莫如深杀了,否则——否则我跟你没完。”
沐晋阳不会理会史汲卿外强中干的恐吓,但他还是想趁今天的机会杀了莫如深。
此时,莫如深明白了前因后果,对沐晋阳说:“看来是贾似道让你来的,怂恿这个狗少来杀我。贾似道没让你出面吧,你怎么不听他的话?”
莫如深的话句句说中了真相,沐晋阳更加不能留莫如深了。想到这儿,沐晋阳仗剑与莫如深斗了起来。史汲卿也很会审时度势,指挥打手们把彭围在了当中。
战局很快生了转变。莫如深勉力而为,勉强与沐晋阳打成了平手。彭就不同了,面对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打手,渐渐地体力不支了。
莫如深看在眼里,心急如焚。自去蒙古后,他弃剑,改使了忽必烈送给他的宝刀。
他看到宝刀,心里有了计较。自此,他只攻不守。只一招下来,沐晋阳虽然划破了他的左肩,他也伤了沐晋阳的左腿。
沐晋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顿时陷入了慌乱,莫如深乘势加快了进攻。
莫如深的力度起来越大,沐晋阳连连抵挡,终于在挡了五刀后,他的剑被莫如深砍断了。
此时,沐晋阳已经完全落了下风,他顾不上莫如深,急忙向远处逃去。莫如深顾不上他,眼看彭体力不支,立即冲上前,手起刀落砍倒两个。
彭奋起精神,与莫如深并力向前,把打手们打翻在地。史汲卿见势不妙,带着两个人跑了。
莫如深往远处一看,沐晋阳一瘸一拐,已经逃到了2oo步开外。莫如深想起了惨死的吴夫人及程氏夫妇,并不打算放过他。
莫如深舍下彭,向沐晋阳追去。路在前方就转弯了,莫如深心里起急,想快点跑,可惜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忽听远处马蹄声响,尘土滚滚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转眼间,马已经到了沐晋阳眼前。
沐晋阳一声惊呼,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来人挥剑砍掉了沐晋阳的脑袋,头颅飞出去很远。
一切生得太快了,待灰尘散去,莫如深也走到了转弯处。他看清了来人,心中一阵狂喜。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红缨。莫如深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下来了。
“红缨,你来了!”莫如深并没有问罗红缨为什么要来,因为他一直盼着她来。
莫如深想带她走,又不想让她跟着一起受苦,这才做出不让她跟着的决定。
罗红缨问:“深哥,为什么甩下我?”
莫如深说:“我——我不想让你受苦,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