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福怔了一下,说:“是又怎样?很多人知道。”
莫如深又问:“请问上次杀人的事,杀的是谁?”
莫如深说的事情正是那次在茅厕听杜永福和手下说到的。
杜永福脸上满是惊异之色,说:“什么上次杀人的事?大人何意?”
莫如深加快了语:“说说舅老爷是如何帮你擦屁股的?”
杜永福惊讶地语无伦次:“你?你怎么知道?”
莫如深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逼问道:“梁二家的火是谁放的?”
杜永福急忙说:“梁二家没放火!”
莫如深目光如炬,立即逼问:“谁家放火了?”
杜永福脱口而出:“是——”
他突然察觉到不太对,欲言又止,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神情很紧张。
莫如深用力一拍惊堂木,问:“梁二是谁杀死的?”
杜永福一惊,猛一抬头说:“梁二没死。”
莫如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梁二没死?”
杜永福惊愕不已:“我?我——”
莫如深拿出了渔杭县衙记录在案的田契更改记录,问:“你是临安附近的李家村人氏,为何百里外的渔杭县有你的大量田产?”
杜永福满头大汗,强作镇静:“杜某颇有家资,置办些许田产,有何不可?”
莫如深问道:“据程学功之子言讲,程学功并不愿意转卖田产。为何在他暴亡的前一天,田产转到了你的名下。你成了最大的受益人,这难道与你无关吗?”
杜永福汗如雨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莫如深知道他是个死硬分子,不会说任何东西。他只想看看杜永福的表情,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莫如深很肯定这个杜永福与很多事情有关,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正在这时,彭和罗红缨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吴瀚。
快三年了,吴瀚已经1o岁了,个子长高了许多。他穿着短打衣裤,手里拿着莫如深为他打的那把剑。
想来彭回去叫罗红缨的时候,她正在教吴瀚练剑。至于吴瀚为什么跟到了府衙大堂,只好等闲下来再问了。
莫如深把目光转向了杜永福:“杜永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渔杭县程家的田地是怎么回事?你若抵死不说,我就动大刑了。”
杜永福冷静了一些,说:“莫大人,我劝你不要追根问底,否则大祸不远了。”
莫如深又一次听到了类似的话,已经有几个人提醒过他。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所言不虚,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
莫如深摆摆手,对彭和罗红缨说:“用刑吧!”
杜永福说:“趁早用刑,何必多言!”
由此可见,刚才与莫如深的对话让他倍感压力巨大,甚至宁愿受刑,都不愿意说话了。
罗红缨来到了杜永福面前,杜永福抬眼看看她。
罗红缨对他说:“站起来!”
杜永福平时强凶霸道,他不会怕一个女子,于是站起来了。
罗红缨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这也是莫如深把罗红缨请来的原因。
虽然罗宗教过莫如深点穴手法,但莫如深学武功的本意是自保,而不是与人争斗。因此,他练得不太纯熟,只好叫罗红缨来了。
杜永福身体动弹不得,嘴里还是不饶人:“你这个臭婆娘,用的是什么妖法?有种的,给老子一个痛快的!”
彭说:“红缨,把他的哑穴点了,看他还怎么叫嚷?”
罗红缨抬手刚想点穴,莫如深制止了他们:“且慢,我还需要问话。”
莫如深从桌案后面走出来,在罗红缨耳边说了几句话。罗红缨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莫如深对彭说:“大哥,按计划行事吧。”
彭命衙役把杜永福平放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双筷子,插入杜永福的鼻腔里。
不一会儿,杜永福涕泪横流。一开始他还强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痛苦万分,不住地呻吟起来。
他开始求饶了:“莫大人,赶快停吧,我愿意说,您尽管问。”
在莫如深的示意下,彭停了下来。罗红缨解了他的穴,衙役们把他扶起来,莫如深允许他坐地上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