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不知红缨怎么样了,是否还生气,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下午一定要提前回去,看一下她。”
见到栗源时,他才知道今天上午要考马术,考察的内容是逐水车。
莫如深问:“逐水车是何意?”
马术教习韩宝骏说:“回莫大人,六艺中的御本是指驾驭战车的,逐水车意为驾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根据书院的安排,驾车改为骑马。”
栗源补充道:“书院的学子高中以后,皆是文官,因此书院把驾车改成了骑马,当然难度小多了。”
莫如深拱手施礼:“栗山长,你们自去考试,但要注意安全。请自便!”
与栗源和韩宝骏分别后,他带人按照关彦明当夜行走的路线查了过去。
穿过月亮门,走不了多远,就是南霖的住所。想到南霖,莫如深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希望她与案子无关。
然而很快事与愿违了,过道旁边的草地上现了几只无力起飞的麻雀。倒伏的麻雀旁边,有一些桂花糕的碎屑。
莫如深蹲在地上观察了半天,邹子龙拿出了专用的纸袋,把碎屑放了进去。
这些纸袋是莫如深当了司理参军后找人糊的,并且要求仵作及勘查现场的相关人员把现的物证放在大小不同的油纸袋子里。这种做法让所有人耳目一新,方便快捷而且分类有序。
他们觉得莫如深总能别出心裁,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莫如深从探案影视剧里看来的,那些法医和技术警察就是把证物放在证物袋里的,他只是现学现卖。
莫如深犹豫着是否进去找南霖,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老三,我们到底去不去查?”
莫如深不置可否:“过道的草地上现了桂花糕碎屑,南霖的房间离得最近,我们还是不能肯定桂花糕与她有关。”
彭说:“怒我直言,你也不能肯定与她无关。有些事情该面对的终需面对。”
莫如深想了想:“也对。我们还是进去吧!”
他走到门口,轻轻叩了几下门。开门的正是南霖,她把莫如深让到屋里,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
南家尧见到莫如深进来,急忙起身施礼:“在下南家尧见过莫大人。”
莫如深在讯问时见过南家尧,还了一礼:“南博士,职责在身,下官打扰贤兄妹了。”
南家尧微微一笑,尽显儒雅风范,袍袖一挥,指向旁边的座位:“莫大人,请坐。配合官府办案,本是吾辈读书人当为之事。”
莫如深落座之后,南家尧问:“莫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故?”
莫如深说:“南博士明鉴。此次本是找南姑娘核实一些事情。”
南家尧问:“是否需要在下回避?”
莫如深连忙摆手道:“不需要,您尽管坐。”
南霖轻轻说:“不知莫大人所问何事?”
莫如深拱手施礼:“南姑娘,在下冒昧了。过道旁边的草地上有一些麻雀,因为啄食了些许桂花糕碎屑,晕倒在草地上。请问南姑娘可否吃过或做过桂花糕。”
南霖说:“莫大人说笑了。桂花糕只是寻常食物,怎么会导致鸟儿眩晕?”
邹子龙说:“南姑娘,如果桂花糕上是放了海棠花瓣,就说不定了。海棠花瓣会令人眩晕。”
南霖问:“这位是?”
莫如深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专职仵作邹子龙,宋慈大人的高足。”
南霖向邹子龙点头致意:“失敬了,原来是宋大人的高足。”
邹子龙内心很喜悦,但还是故作镇静,这是莫如深第一次这么介绍他。
他立志以宋慈为榜样,想成为像宋慈那样洗冤禁暴的提刑官。几经考验,宋慈才同意收他为徒,目前仍未出师。别人如此称呼他,他自然无限欣慰。
邹子龙谦虚了一下:“岂敢,岂敢,在下只是据实陈述。”
“邹公子过谦了。”南霖说,“南霖确实常做桂花糕,昨天还做过桂花糕,家兄也曾吃过。我绝不会狐尾续貂,在桂花糕上放海棠花瓣。姑且不论有毒与否,放海棠花瓣会破坏桂花糕原有的味道,南霖绝不会如此。莫大人明鉴!”
莫如深出来打圆场:“南姑娘莫怪,子龙只是依证据作出推理。”
南霖说:“倒也无妨。”
“既如此,在下可否问一个问题?”莫如深问。
南霖点点头:“但问无妨。”
莫如深问:“案当夜,关彦明于子时之后来过此区域,不知南姑娘可曾见过他?”
还没等南霖回答,南家尧拍案而起,勃然大怒:“莫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我们兄妹才以礼相待的。我妹妹是一个黄花姑娘,你怀疑他深更半夜见一个登徒浪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如深大感意外:“南博士,在下别无他意,只是进行正常的询问。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