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末尾的侍妾离开后,福晋乌拉那拉氏温声开口了:“方才人多,不好细问,本福晋记得四爷早上派人来给你告假,你怎么又过来了?”
姜晚晚闻言,粉脸带着笑意近前几步,启唇道:“四爷许是见着奴才年幼,因此有几分怜老惜少之意,可奴才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也不是什么矫情走不得路的。再说了,福晋对奴才分爱护奴才时刻警记在心,除非一时或躺在床上下不来,否则但凡能下地都是要来问福晋安的。”
乌拉那拉氏闻言,眼里愉悦和满意闪过,伸出手指点着姜晚晚,笑说:“你这张小嘴可真是巧的紧,也难怪李氏被你气的不轻。”
姜晚晚小脸带着无辜,叫起屈来:“奴才对福晋所说都是真心的,对侧福晋说的也是真心的,只是侧福晋厌恶奴才便听不进,只一味觉得奴才所说不讨喜。但福晋您心胸宽广,聪慧贤淑,自然能分辨其中真意,听进耳中的也成了顺耳的。”
听着这话,乌拉那拉氏觉得很是有趣。
她是宽容大度的,那李氏就是小肚鸡肠。
她是聪慧贤淑,李氏自然是蠢笨跋扈。
眼角的笑意便越深了些。
原本她还想着敲打一二,可眼见姜晚晚如此识趣,倒不好再说了,不然就显得自己过于刻薄。
于是她放弃了之前的打算,拉着姜晚晚聊了些家常,说些没要紧的散话
说道京城那处的吃食好,谁家修了上好的园子,又告诉她万岁爷赏赐了谁家庄子,又或是南街那出酒楼可口,又是北城新进多少戏院,又是谁家宠妾灭妻,闹得满城风言风语。
姜晚晚时而皱眉,时而恍然,口里顺着她,捡些好听的说。
聊了一会,见乌拉那拉氏精神有些懒懒的了,便有眼色的起身告辞。
乌拉那拉氏兴头完了,也就不留他,只说:“你明儿闲了得空,可常来陪我说说话。”而后就命身旁的一等婢女青玉送她出去。
从门口出来后,领着等待在外头的丫鬟雪梨径直出了正院。
回去的路上刮起了微风,雪梨撑开一顶早上准备好的油纸伞,低声道:“格格,福晋没有难为你吧?”
才将别的格格侍妾都出来了,唯独剩下姜晚晚半天也没见人影,她就有些担心。
姜晚晚碾着手里的锦帕,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气。
来了也这么久了,她现,这京城的天气怎么和现代似的,总见不着阳光。
七八天了,只有一日是晴的,其他不是下着小雪,就是如同今日这般灰扑扑的还刮着小风。
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福晋怎会难为我,我什么身份,也值当福晋为难的?”
“格格怎如此说呢,不说您刚刚侍寝,就说您这样出挑的容貌,奴婢在宫里也不曾见过呢。”雪梨摇着脑袋,不赞同道。
她们格格昨儿叫了四次水呢,听着很一般。
她可暗暗打听过了,其他格格那里就算是李侧福晋也不过最多两次。
侍妾就更不用说了…
“你这小丫鬟才见过几个?”姜晚晚斜着眼看了一眼她。
天下美人何其多,
明艳的,妩媚的,妖娆的,清丽的,清冷的…
远的不说,就说宫里的良妃,曾经也是艳冠后宫的。
可那般的绝色美人,不也是泯然众人了?
就算生了个争气的儿子,下场也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