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乌拉那拉氏头上戴了一套满翠红玛瑙水晶头面,一身石榴红的正红旗装,旗面上用金线绣了大朵大朵金色的牡丹花,花蕊镶嵌着红色玛瑙,领口袖口用珍珠做成了微微散开,星星点点的蝴蝶形状串珠,瞧着分外华美精致。
此时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缓缓坐在上,双手重合放在膝盖,看向下方众人,在姜晚晚身上停留一瞬,眼里闪过意外。
“众位姐妹今儿来的倒是整齐,不过…”
乌拉那拉氏声音轻顿,有些疑惑道:“方才我隐约听见争执声,生了何事?”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不由将目光投向侧福晋李氏与姜晚晚二人。
“侧福晋,刚才可是有何事?”乌拉那拉氏看着李氏问。
李氏扯了扯嘴角,淡淡开口:“回福晋的,妾身只是觉着姜格格狐媚惑主,昨儿晚上勾着四爷来了四回水,没有体统…福晋身为四爷嫡福晋,这样狐媚的女子是否应该惩罚一二呢?”
“哦?”
乌拉那拉氏面色惊讶,看向姜晚晚:“姜格格,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底下众人见这一幕,相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听福晋这语气,怎么好像是帮着李侧福晋为难姜氏?
姜晚晚面色如常,恭敬回道:“启禀福晋,侧福晋的指责奴才不敢反驳。只是…”
她抬起头,眉眼有些为难:“奴才在宫里学规矩时,教养嬷嬷曾教导奴婢,为妾的需要做好妾的本份。不能忤逆主子爷与福晋。奴才天性死板,不知变通,将规矩记得牢牢的,丝毫不敢逾矩…还请福晋明鉴。”
“福晋您瞧,这姜格格牙尖嘴利的,明明昨儿是她勾引四爷在先,狐媚惑主在后,偏偏她伶牙俐齿的拉着宫规与四爷做挡箭牌,将黑的说成白的。如此做派,显然是个祸害。”李氏眼神冰凉的盯着姜晚晚,话里话外厌恶极了。
“好了李氏,姜格格才刚进府没多久,慢说她并没有什么错处,就是真的有些规矩错了,念在她身为新人的份上,也不该如此严厉,一点不给改过自新的机会。”福晋温吞吞的开口,替姜晚晚解了围。
“福晋,这姜氏分明…”
“行了,”福晋抬手打断了李氏,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道:“大家进了四爷府,就是姐妹,应该要和睦相处,整日间吵来吵去的像什么话?而且姜格格才将说的对,身为妾,就要有妾的本份,侧福晋,你以为如何?”
李氏神情一滞,咬了咬牙,迎上乌拉那拉氏探究的双眼,心里又气又急。
福晋不仅替这小贱人解了围,还拿话指桑骂槐,明晃晃的讽刺她。
深吸一口气,勉强道:“福晋这话妾身不敢苟同,难道就不分黑白了吗?错的也能原谅?妾身还是坚持原先的想法。”
乌拉那拉氏闻言,看着李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悦。
姜晚晚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福晋也算是给她解了围。
否则头铁的李氏一直拿惑主说事,她多少也得受点惩罚。
福晋看了李氏片刻,语气平静道:“李氏,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有些年长的气度才好。而不是整日拈酸吃醋,为难花骨朵一样的新格格。”
李氏听完脸色阴沉了三分。
随着年龄渐长,她最讨厌的就是别说她老。
否则也不会看着新进府的格格,很是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