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传到她耳朵,先在家里逼他写保证书,不见不去。
又回娘家闹翻天,班家老爷子眉眼不动,该来还来,顺路把他也拎来。
周皋一清二楚班老爷子的心思。
年节一场风起云涌的围局,谢琛充分证明他的深谋果决,运筹帷幄。
与他同辈的望尘莫及,高他一辈的不及他十分之一,上上辈的老怪物倒是能过两招,又比不过他年轻血气,出奇制胜。
眼见着谢家再创新高,谢琛已经不是能轻易拒绝的人。
再者,一点案子上的小忙,部级领导亲自下指示,合法合规,光明正敞,帮不帮都要尽全力。
这顿饭吃下,人情简直是从天上掉怀里。
不吃白不吃。
可吃也有个吃法,班琼不比季淑华,季家不缺女儿,班家缺,一门带把儿的,只她一颗凤凰蛋。
从家族大局考虑,谢琛这顿饭必须吃,从私情,自然更考虑班琼的意见。
她肚子还有周皋的种。
所以周皋这顿饭吃的拧巴至极。
谢琛在这儿,他不能待温素冷淡。
班老爷子从旁侧视,他又不能太热情,显得不顾班琼心情。
温素察觉饭桌上诡异的气氛。
直到开了酒,三两瓶下肚,班老爷子醉倒,被保镖搀扶离席。
话题陡然私密起来。
周皋醉醺醺跟谢琛勾肩搭背,“二哥,你演的太逼真了,连我都瞒着,你要是告诉我,我还能保护不了你心上人。”
温素在旁坐立难安。
谢琛眼中有酒意,脊背挺得笔直,周皋挂在他身上,不损他衣冠整洁的威仪。
“周家不适合趟浑水。”
他没说周皋,一刀切入重点。
世家子弟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仅是他们个人行为,还代表家族态度。
周皋一腔反驳的热血凉下来,酒意也清醒了,他掏烟盒。
谢琛摁住他手,“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班琼怀孕几个月锤炼,他立即反应,瞄温素,“又有了?”
温素脸色先红后白,越来越惨淡,凳子上长了钉,刺得她疼得想逃,又硬着头皮,一动不动。
“她身体不好。”周皋问的没头没尾,谢琛答的文不对题。
意思却都懂。
周皋收了烟,松缓气氛,“那二哥现在戒烟了?”
提孩子,谢琛脸色不好,勉强松缓,“年前戒了,没戒成功,现在重新开始。”
周皋余光流在温素身上,“是该戒了,男人婚后三失,失财政大权,失人身自由,失追求爱好,抽烟老婆看不惯,不改不让上床。”
谢琛偏头望一眼温素,“有老婆,比什么都重要。三失是外物,没有也甘之若饴。”
周皋咂舌戏谑,“二哥总嫌弃我文青无病呻吟,自己说起来,一点不害臊,情圣在世啊。”
温素倏地起身,凳子带出刺耳的哗啦声。
两双蒙着酒光的眼睛,一双半明半昧,一双沉渊似海,亮的浓稠,亮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