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宇试探到想要的结果,见好就收,掉头离开。
女人再坚定,对自己狠的下心肠,对孩子不行。年长日久,越养育孩子,越想满足孩子,越想给孩子最好。
这几日相处,已经叫他摸清,南方他贪婪冒进了,暴露的太早,推进太强势,现在风吹草动她都警惕,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不如守着界限,等时机到来。
只是他等的时机,无论血缘亲缘,另一个人机会比他更大。
何文宇垂眸,敛去眼中丛生的波澜。
…………………………
谢琛也在想孩子。
昌州大企业不只有三和,还有一家上市的连锁市,年底刚与谢氏签订合作。
老总姓董,他夫人董太太有一处房产正好在西城别墅后面,从房顶能望见别墅的后院。
董太太是个长袖善舞,知情识趣的贤内助。
温素夏末搬进别墅时,她是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可惜那时温素十分内向,沉默寡言,甚少寒暄。
两次之后,谢琛派人照会她,温小姐喜清净。
仅此六个字,董太太细品一夜,隔天组织太太们茶话会,暗示少登门,最好不打扰。
一度被人视为瞧不起情妇,带头孤立温素。
董太太审度谢琛态度,从不澄清,偶尔背后主动推一把。
温素搬走后,董先生怀疑过,是她猜测错了,人没讨好,反倒结仇。
入冬后,得知温素搬去揽月湾,董太太自己都怀疑,是不是错了。
直到谢氏的合作从天而降,她一颗心落地,待别墅更加热情高涨。
“温小姐已经安顿好了,瞧着身体安泰,经常在后院晒太阳。”
谢琛握着手机,不出声。
董太太几次电话接触,晓得他沉稳寡言,十足高位的范儿。兼之京城刚见过一面,几乎不该直视,比在昌州更冷更硬,失了柔和温度,坚肃刚毅的没有人味,气势压迫的骇人。
“前几天跟您汇报,温小姐住了三天院。”话筒里传来董太太翻纸张的声音,“我们老董心细,我前脚跟您报告完,他嫌我做事不明白,后脚找医院调了温小姐的病历。可就是太细心,大小事都叫人写明白,搞得病历厚厚一叠。您看,我是传真给你,还是您给个方式?”
管平谨慎,不会暴露他私密。传真只会是公司账号,谢琛无意让董太太一家外的人,知悉他关注温素。
基于此,对董太太的小花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加社交账号。”
董太太喜不自禁,她绕一圈就是这个目的。
也知道未必瞒的住男人,但她赌铁汉柔情,有关注,就有心,有心就有情,有情就忍不住关注。
完美闭关,只要她从中周旋的好,谢氏不会少好处。
“另外。”董太太深知报信须客观,不能报喜不报忧,“温小姐的邻居,姓何,跟温小姐是小。这些天来往甚密,一起在后院烧烤,听说明天还要共同出席三和的董事会。”
谢琛签完手中文件,笔锋凌厉,深刻透纸。
他撂下笔,阂目靠在椅背,面容阴郁,笼罩一层化不开的冰。
管平指导董太太加好友,收取病例文件,“以温小姐的谨慎,她进入董事会,轻易不会选择阵营。三和近两年的资金去向,我们已经稽核清楚,但明面上进展缓慢。李璨没察觉,只要再拖上两个月,证据确凿,李家必败。”
谢琛拿起桌上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把这两年资金证据提交刘博颖,告诉他看戏太久,演员会溜。”
管平等待病例下载,“刘博颖身边未必干净,您现在加快进程,难免打草惊蛇,李璨急,温小姐就会危险。”
谢琛锐利的眉眼,隐藏在烟雾里,“由着李家耗,所有人都危险,况且她有何文宇。”
管平一时沉默。
所有人安全了,风险系于温素一身。
现在季家老实安稳了,谢家扳回颓势,与李家权势,人脉,资产分不出上下,旗鼓相当。
决胜点会落到昌州,三和因为多出何文宇,李璨落败。
他唯一机会就是股份。
李璨是个阴鸷的狂人,逼急了暴戾,穷凶极悖。
股份在温素手里。
温素怀着谢琛的孩子。
两项叠加,更激他的狂性,丧心病狂,可想而知。
何文宇势力在南方,强龙不压地头蛇,李璨比地头蛇凶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