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这两日频繁呕吐,肚子还平坦,反应却激烈。
她有意避着蔡韵,不想蔡韵担心。
蔡韵撞见三四次,理解她好意,没有多问。转即跟王阿姨商量,做止吐菜。
菜单未商定,何文宇送来一份饮食计划,详细的指,小到喝水的升量,时间,大到荤素搭配的不同品类,每道菜精准标明做法,避开她忌口的食物。
温素不挑食,大多食物可吃可不吃,说不上厌恶,谈不上喜欢。
比如葱蒜,不忌讳味道,太浓也不喜欢。
计划上就注明,葱姜蒜少许,调味即可。蒜蓉虾,葱爆羊肉之类,葱蒜主味的菜不必做。
温素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像无端生出许多棉花,堵在气管,不疼不涨,梗的难受。
自那天隐晦挑明,何文宇甚少出现。高墙阻隔,别墅无法看到隔壁,她不邀请,他不主动踏入别墅范围。
见面也透出一种禁欲的分寸感,即使咫尺之遥,偶有肢体触碰,他也克制,目光不越雷池的清明。
“下午三和召开董事局会议,你第一次公开亮相,怕不怕?”
温素倒杯水,递给他,“红茶,不浓。”
“浓些也无妨。”何文宇接过杯子,“我不挑剔。”
温素坐在他对面,客厅的吊灯悬在茶几上方,水晶折射碎亮的璨光。
一部分照射他脸庞,像一块温润白玉,蒙上星光。
一部分映在他手上,肤色比白瓷耀眼,青靛色的血管精雕细琢。
有种成熟男人的风雅神俊,小时候伙伴长大,如此耀眼,风姿卓绝。
温素没有旖旎心思,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何文宇察觉她目光,眼中漾出笑,张怀抬手,“今天这一身可以吗?”
温素醒过神,打量他,“非常正式。”
“会丢脸吗?”
“当然不会。”温素清楚他握有三和股份,也要列席下午的会议,“文质彬彬的精英范儿。”
何文宇沉吟几秒,掏出一副无框眼镜带上,“还像精英吗?我想做老板。”
更斯文了,斯文的过头,像败类。
温素没忍住笑,又觉笑他不好,艰难止住,正色哄他,“特别老板,生杀夺于的大老板。”
何文宇这些年见过几对情深蜜意的夫妻,男人本性掠夺,喜占有,在女色上,爱不爱不妨碍尝一口。
见多了逢场作戏的风流浪荡,他对这几对夫妻印象深刻。
女人笑,男人逗,女人不笑,男人哄着令她笑。
四目相对,亲密一体,外人插不进的氛围,他暗自生羡。
“那下午老板给你撑腰。”
“不用撑腰——”温素笑的眉眼弯弯,眸光晶亮,细碎的粼光像月夜湖面,风一吹,泡软何文宇一颗心。“我也算老板。”
“抱歉,是我有眼不识温总。”何文宇注视她,若她不是刻意压抑遗忘情绪,这份自然松快,与小时候一样闪亮。
他从西服胸口处内袋,掏出一个红丝绒盒,递给她。“这是赔礼。”
温素没接,“不用赔,我大方,直接原谅你。”
何文宇闷笑,收回红丝绒盒,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蓝丝绒盒,“谢温总大方,这是庆你加入三和的贺礼,以后平平顺顺,安安稳稳。”
温素望他,何文宇与她到底情谊深厚,拒绝一次,再有二,还是理由正经的一片心意,显的见外。
她探身接过。
礼物不贵重,一对珍珠耳扣,珠光皎洁,迎着水晶灯,色泽盈润,美轮美奂。
“礼物很美。”温素笑,“作为回礼,中午是不是要留你吃一顿大餐?”
何文宇笑意隐藏不住,怕显得早有预谋,抬手掩唇,却忘了眼睛浓亮,眼尾的纹路也细密。“温总话,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下午,温素坐何文宇的车,一起去三和。
如今何文宇明显恪守界限,退了一步,他开车,温素不好再坐后座,多少不尊重,也显得疏远。
蔡韵兴冲冲临时充当她的秘书,坐在后座,提前联系了三和的总经办。
温素到时,大厅的迎接仪式不大不小,谈不上隆重,算不上热情,按章办事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