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李璨回复慎重,“进入省城各个路口没有拍到他的身影。”
自从肖云漪搭上李璨,李璨对她态度轻蔑,鄙薄,肖云漪一听他谨慎,更了解事情严重性,“万象的何太太突然出现,中途支她出去半个多小时,回来现她嘴唇是肿的,会不会是谢琛?”
“她之前邻居是不是叫何文宇?”
肖云漪莫名其妙。“是叫何文宇,还她小。”
“季淑华拍到很多她和这个男人的亲密照片,这也是谢琛断开她的主要原因。”
肖云漪迟疑。“我觉得不像,她说起何文宇眼睛里太平常了,完全不像心动的样子。”
李璨比她审慎,“我知道了。”
只这四个字,肖云漪完全猜不出他想法,“那这礼物咱们还送吗?”
“送。”
李璨坚定不移,“客人都约到了,错过这次,难保还有下次。”
肖云漪慌了,“那要真是谢琛,会不会有危险?”
李璨阴狠,“你是怕他,还是怕我?谢琛真来了,那是你办事不利,连个分手都确定不下。肖云漪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现在落水狗一样的生活,脚步都迈出去了,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你能回头吗?”
肖云漪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老城区房子远不如她在谭园鞋柜大,穿的衣服由真丝缎面降级化工化纤。
她不是过敏体质,可心是,上学之初就对穷严重过敏,若不然,也不会答应杜建平为虎作伥。
“我听您的。”
李璨只回两个字,“再试。”
………………
用完晚饭,肖云漪坐在沙上看电视,屏幕上牌局正酣,男女主对坐。
温素无视手机震动,在她侧手边坐下。
肖云漪嗜爱牌桌,看的格外上劲,毫无疲倦之色。
温素劝她睡觉,话几度到嘴边又咽下,她心神不宁,没察觉肖云漪暗暗观察她的眼色。
“要说以前还是你对,做人情妇躲躲藏藏老鼠一样,哪像现在,遇见人挺胸抬头,少了许多指指点点。”
屏幕里,女主角牌桌下尖头高跟磨着男主角的腿,牌桌上两人是素昧不识的陌生人。
肖云漪枕着抱枕,点评这幕,“这女人真傻,男主明摆着拿她当宠物,不说婚姻,连个正当名分都吝啬,天天带到外面激情一战,哪是爱她,是爱刺激。”
温素面上看剧情,实则腿边手机震动,短信简洁直白,“下来。”
她扫一眼,没回复。
肖云漪瞧她,意有所指,“男人啊,就喜欢偷,劣根性,越反叛,越见不得人,越喜欢。那女人再抗拒一点,更不得了,偷又偷不到,最是心潮澎湃欲罢不能。”
温素下意识瞟她。
肖云漪一脸大梦初醒,庆幸又自得,“咱俩也算上岸了,现在真想想,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跟男人有感情。可男人的感情多明显啊,真有爱,恨不得捧回家里,哄着捧着,哪舍得叫做个声名狼藉的玩意,他身边人人见了都能踩上一脚。”
温素张张嘴,腿边手机屏幕又亮,“地下车库,尾号****o3。”
她按息屏,紧攥手机,指节用力出白色。
见温素不语,肖云漪指着电视,“你瞧这男主角,牌场上正模正样的,转脸隔着一道门就上下其手,嘴上说着对女主角情深难耐,可真情深,会舍得顶着暴露后女人人人喊打的风险,在大庭广众之下糟蹋她?”
她义愤填膺总结,“说到底是暴露对自己不会有损失罢了,风流嘛,对男人还是好名声来着。真有损失的是老婆,没见哪个男人会跟老婆在外面野战的,都是恨不得捂家里,关上灯拉紧帘子。老婆是宝,情人是草,宝不能丢,草随便换。”
手机再次震动,短信中不耐突破屏幕,“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温素耷着眼皮,另一只手指甲刺破手心,麻木地感觉不到痛。“……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肖云漪谈兴正浓,“睡待会再睡,我就是很感慨,名利场的男人太精明,对女人手拿把掐,女人觉得对自己好就是爱,男人给好却给得清醒,逗猫似的,猫会觉得主人不爱自己吗?身在场中看不清的。”
屏幕上城市空镜,一片灯火辉煌,所有都男女难耐地喘息,压抑又讽刺。
温素将手机装进口袋,拉起肖云漪,“那都是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
肖云漪定定望她,“我不想想太多,可女人好骗,一颗心给的容易,摔得更容易。要是再不自救,完全是拿命去成就男人的风流。”
温素不躲不避,任由她打量,“你自救成功了。”
头上吸顶灯光圈灼大,映的肖云漪目光锐敏,牢牢锁住她,“不是我,是我们。”
温素面不改色,“对,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