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扛不住肖云漪磨缠,孩子有很多种养育方式,肖云漪和她都见过世面,体会权势,阶层,自身能接受困苦落差,却忍不住想给孩子更好的。
一路上,温素沉默的厉害。
她太明白一个道理,堕落只区分开始和忍住。
一旦尝到堕落的甜头,就是悬崖勒不住的马,特别是见过繁华奢侈的女人,珠宝高奢,豪车别墅,那才是舒适区,离开后,会犯毒瘾一样想回去。
温素自己无所谓,可肖云漪带着一个孩子,以后生活可以想见的动荡。
肖云漪来到会所,就像回到家,肉眼可见的欢欣熟悉,“这次几个太太都是好性,手松脾气宽,你不用弄那三送一紧的规矩,直接通杀。咱们玩一晚就回昌州,我誓,以后再也不会牌桌上赚钱,一定脚踏实地搞事业。”
温素盯紧她,“只此一次?”
肖云漪打包票,“只此一次,等我搞到事业,我要这群太太求着我上桌。”
肖云漪紧走几步,推开包厢门,正厅侧面的小开间里已经聚起场子,纱帘束起,开间里点了安心静气的熏香。
面朝正厅的是一个熟人,璞华会的何太太。
何太太码着牌,侧坐两个太太不住嘴恭维她,“中央巡视组刚走,风声就传出来了,听说今年十佳企业,头前就是万象。”
“知道您这段时间忙,京里的好几家太太约您喝茶,没想到您今天还能来我们这小聚会,可实实在在叫我们大吃一惊。”
何太太笑的温婉,“京里的太太是高枝,我再攀高枝也得记着咱们几个的小情谊。”
两位太太对视一眼,彼此都惊讶。
万象体量跟她们家不在一个等级,她们跟何太太的情谊也就是打过一只手能数出来的牌。
实在想不通她今天突然而至,走的哪出戏。
何太太假装看不见她们眉眼官司,一抬眼扫到门口,立刻春风满面。
温素被侍者引着进了开间,在靠墙凳上坐下。
何太太压着喜,快打完一圈,放牌叫她,“温小姐也来了,快快快,上桌。”
她示意右手边太太移位置,那太太有眼色,不仅移了,还把凳子换成另一把没坐过的。
温素被肖云漪推着摁上去,“没想到何太太也在。”
肖云漪眼底闪过勉强,万象跟三和业务不搭边,在太太圈里也不是一路人。
何太太目下无尘,见不得她上位不当,私底下嘲笑她命没肚皮金贵。
她得势时尚且瞧不上她,她落魄了没道理还过来打牌。
肖云漪拿不准她出现的目的,“您不是一向和李太太玩麻将吗?扑克你也喜欢?”
何太太笑容可掬,“牌桌上哪还分个三六九等,喜欢,顺眼,玩什么不是玩。”
她眼神放在温素身上,同桌太太立刻会意,喜欢顺眼指的什么。
接下来三四圈,温素牌都不用算,对手一致喂牌给她,想输都难。
等第五圈撩牌以后,何太太惊出
一声,“我现金没带够。”
左边太太踢踢脚边皮箱,“我带了的多,先借您用。”
何太太摆手,“牌桌上不能借,借了运气就没有了,我坐的时间太长,脚麻起不来身,温小姐能帮我去找司机取吗?”
她褪下手上钻石手链,“你拿这个给他看,他就知道了。”
温素赢得够多了,正好想收手,肖云漪手痒难耐顶了她。
温素握紧手链出门,走廊有值班侍者,见她出来引着她往电梯进,“何太太有吩咐,请您跟我来。”
温素没细想,只觉得应该是钱财重要,找个人相互监督。
等电梯停在三楼,侍者请她下去,温素陡觉不对,“我是要去地下车库找何太太司机,他不在三楼。”
侍者挡着电梯门,“司机休息室就在三楼,太太玩尽兴时间长,司机也有自己休息的地方。”
温素半信半疑。
这家会所外方内圆,走廊是环形的,温素觉得应该绕了一个大半圆,心跳越来越惊惧时,侍者停下脚步,示意她开门。
温素迟疑着推了一条小缝,里面黑漆漆一片,她再不迟疑转头,门猝不及防从内拉开,一条手臂拖住她。
走廊侍者早已消失不见,她连个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快拖进门。
她被一副宽阔坚实的胸膛狠狠压在门后,浓烈烟草味裹着熟悉的醇厚气息钻入鼻子。
温素立时放下心,又忍不住僵硬。
她不需问,不需看,笃定是谢琛,可就是谢琛她才更想逃。
男人喘息压抑抵在她颈侧,一阵阵潮热的吐息,濡湿她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