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颤不可闻,可态度太坚定,一刀两断的诀别,谢琛萌生出一种彻底结束的预感。
谢琛不是好脾气,可记得她过去大大小小的煎熬,理解她执拗又无力的心思,越理解越不出脾气。“你舍得?”
温素攥紧身下沙套,攥的骨节泛白,胳膊失去知觉。
哪个女人会舍得谢琛,哪个女人能舍得谢琛。
他并非狂热的男人,甚至严肃禁欲,从头到脚一丝不懈的板正,好似这世界上没有能撩动他心弦,能叫他生出柔软,他是庄严的,刚硬的,气度凛冽。
可他越是高不可攀,不可侵犯,越是惹动女人一汪心思。
更何况,她比平常女人更进一步,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独占他精干魁梧的身体,体会他深邃如火的眸光。
但她不想变成季淑华,不想在沉落深陷后,变成面目狰狞、执着入魔的恐怖模样。
越是不能承受失去他,越是要早一点脱。
温素固定在那,不一语。
头顶黑暗中,倾轧下浓重的影子,温素屏住气,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降下,男人灼烫的掌心,粗糙的茧子磨着她脸颊,“你舍得,我舍不得。”
温素咬紧牙关,仿佛尖锐的刀片戳进心脏,在疼痛来临前是惊悸的酣畅。
“之前那么多次没叫你悟出来一个道理?”男人的声音稳中带厉,“面对我,在一开始无法拒绝时,你就失去喊停的权利,我不厌倦,你断不了。”
温素一时怔愣。
她太清楚谢琛是个怎样霸道的男人,专制,在这段感情里横行无忌,他只要想,只要愿意,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能阻拦他心意。
只是没想到他会点明,点明她毫无主导权,点名对她的定义。
没有结果的未来,时间长久在他厌倦与喜欢之间,断不断和她去留,全凭他意会操纵。
温素裹紧衣服回到包厢,她面色潮红又隐隐泛青,眸中含着水光,潋滟又委屈,嘴唇被咬出的红印,细看齿痕大小,绝不是自己的牙齿。
何太太从她进门就从头到脚一眼盘过,隐秘的翘起嘴角。
“温小姐不舒服?下面有休息的房间,我叫他们给你开一间?你先好好休息,牌场日日都有,我们明日再来也不妨碍。”
温素垂着头,细声细气,“抱歉,您的钱……”
“送了,老周已经送上来了。”何太太打断,“多谢你难受还替我跑这一趟,手链老周也送过来了,他说你在楼下头晕目眩的,站都站不稳,就留你在司机休息室缓缓。”
比起关心,更像众目睽睽之下串供,温素不傻,何太太是搭子,男人是主谋。
挤掉肖云漪约好的牌友,策划一场见不得光的幽会。
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偷偷摸摸,图什么呢?
温素只觉呼吸渐渐不顺畅了。
心脏像是被放在称量计上,一端是她的理智,一端是她的幻想,理智胜出一点,心脏避无可避的不断下坠,下沉。
是在隐喻她,隐喻她还和从前一样,做个无名有实的女人,玩着心照不宣的情感游戏。
肖云漪察觉她情绪不太对,也觉得何太太来的蹊跷别扭。
只是温素闷性子,她打定主意不张嘴,谁来也撬不开。
肖云漪胡乱找个由头,拉着温素告辞离开,牌局是她约的,两位太太面上不好看,碍于何太太亲近温素不好作。
勉强支着送她们离开。
回酒店一路上,温素有气无力,肖云漪如何旁敲侧击,她全然不张口。
肖云漪心提到顶点,干脆直问,“是不是遇见那位了?”
温素心惊肉跳,又掩饰住,“没有,是耳朵不舒服。”
肖云漪像是信了,拉住她手,“昌州医疗资源有限,你耳朵损失听力是大事,要不在省城再检查一下?”
温素有些坐立不安,谢琛也约了时间,要她撇开肖云漪,跟他去医院重新检查。
温素牵强地笑,“不用了,我之前有经验。”
到了酒店,她借口头晕,想休息,躲进房间。
肖云漪目送她离开,关好门。
反锁的声音在寂静中尤其惊耳,肖云漪神色凝重,温素从不会预防她,上大学是,住到一起也是。
她心里没谱儿,只得再找李璨。
“谢琛好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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