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原是咱家小瞧了你。咱家的那些地是你仗着咱家信任,暗地里捅出去的吧。”
“水至清则无鱼,容谙岂会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咱家看出来了,容谙惜命,自然也不会逼得太狠要咱家的命。”
“可笑咱家谨小慎微、小心了一辈子,竟上了你的当。”
黄英屏息,不敢接话。
他伺候了干爹几十年,哪里会看不出干爹的心思?干爹他根本不想彻底得罪辅与长公主,他只能下狠手,拿干爹视若命根子的田地去逼干爹出手!
段思齐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上黄英的肩头。他似有话要交代,眼神几番变动,也只留下一句:
“你好自为之吧。”
他蹒跚着往屋内走去。
黄英伏地磕头,哭道:“儿子恭送干爹。”
他自幼净身入宫,二十来年多得干爹庇护,才能在这深宫内廷混得如鱼得水。
除了干爹与萧青阑,阖宫上下哪个内侍见了他不得恭敬喊他一声黄公公?朝臣或有瞧不上他们做太监的,但也多得是想要走他们门路的。
只是啊……
黄英不再畏惧,舔着笑脸去推萧青阑的手:“厂督何必动真家伙呢?”
然而萧青阑劲儿大,黄英推不开半分,只得任由着脖颈贴在冰冷的锋刃上。
他道:“干爹老了,比不得萧厂督年轻有为,咱家是为自己谋出路罢了。”
想了想,又道:“厂督念过书,当比咱家更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呵。”萧青阑听笑了,不屑地睨他,“你也配称良禽?少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看黄英瞬间黑了脸,萧青阑心情好了许多,收回匕继续擦拭。
“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本督现在这个位置,是与不是?”
不等黄英回道,萧青阑勾唇,冷然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那语调,仿佛在嘲讽他痴人说梦,
“厂督是想掌印与东厂二者兼得吗?”黄英也冷下脸,对他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很恼火,“厂督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点?”
萧青阑挑眉觑他:“有何不可?”
黄英一愣,继而笑着点头:“是是是,并无不可。那咱家就祝厂督荣登高位,得与辅比肩,指点江山。”
他这话里带有明显的讥讽,萧青阑听了也不恼,唇角微动,道:
“黄英,你知道段思齐为何会败吗?因为他心软,留了你这条毒蛇在身边。但本督不一样。”
他眼皮轻抬,说话的语调同他擦拭匕的动作一样缓慢,又阴沉。
“本督心狠手辣,杀人从来只看心情。你以为你知道了本督的隐秘就能拿捏本督?天真。”
萧青阑扔下软布,把玩了几下匕,忽而锋刃直指黄英心口,就要狠扎下去。
“你想长公主死吗?”
锋刃已割破衣服,但因着这话,没再深入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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