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森揉揉他的小脑袋“帮大忙了。”
白灵眯着眼傻乐。
李雪闻突兀出声“小白,我和崇哥询问她些东西,你和执天屿进去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白灵一愣,刚要反驳我不会感冒,又听谢崇森点头“我们用的法子不适合你看,进屋暖和暖和吧。”
白灵想说,你们也进屋啊,你们才会感冒的。又一想人多眼杂,长廊这边冷冷清清的正好避人耳目,便拉着执天屿进了大宅。
一进门,迎面碰到佘姐和胡家管事的那个雍容女主人,叫做胡德玥,见到执天屿,她客套疏离的点点头“天屿来了。”
执天屿淡淡的问了好,拉着白灵要往里走,却不料,佘姐拦住了白灵“正好找你呢,胡姨和我有事和你说。”
白灵一愣,指指自己“我”
执天屿面色不善起来,他对主家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不着痕迹的挡在白灵前面“您找他有什么事”
白灵也非常疑惑,他信任佘姐,但因为执天屿被归海靖坑的惨,对胡家人也没好感,正要婉言拒绝,却舌头骤然一疼,脑海中沙哑声响起“答应她。”
艹
“你干嘛去啦”白灵先制人,“关键时刻找不着,求我办事了立马舔着脸和我说话,求求你当个人”
巨狐反驳“我不是人”
“求求你像个人我的意思是像人一样要点face”
巨狐很想问“肥死”是什么意思,但经验告诉他这词绝对不是夸人的,识相的转移话题“胡德玥手上可能有当年的东西,你跟去听听,没害处。”
白灵是一劝就听的人吗
他是。他本就对“当年事”敏感,又处在对自己身份不清不楚急得要命的档儿,想着佘姐在不会害他,便同意了。
当然,前提是
“执天屿是我朋友,让他也跟着吧。”
胡德玥面露迟疑,佘姐显然站在白灵这一边儿,含糊的摆摆手“来吧来吧”。弄得胡德玥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得打头走向里屋。
穿过灵堂在的大厅,来到左翼偏厅,这儿停放着胡太奶的棺枢,带着露水的百合花铺满整片黑木底,周围长明烛台在墙角围了一圈,静静的噼啪燃烧着,肃穆的白与跳跃的烛光倒映在光洁天花板上。
白灵轻轻双手合十,为胡太奶祷告一句,随即开门见山“要说什么”
胡德玥踩着毛毡黑高跟鞋,慢慢的走到棺枢旁的小矮柜里,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皮革本,递给白灵。
“收拾遗物时找到的,”胡德玥疲倦的揉揉太阳穴,“装在一个信封里写着要给你。”
白灵疑惑的接过来,本子沉甸甸的,侧页泛黄,有一定年代了。轻轻翻开,纸张又薄又脆,让人真怕一用力破了。里面夹了大小黑白照片、剪报,想必是主人生前很珍惜的记录本。
他随便翻开一页,只一瞥,便背后汗毛竖起。
一张黑白合照。
年轻美艳的胡太奶,与“白灵”。
如果说荒村里的幻境让白灵有了预备,更让人恐惧的,是黑白合照后紧贴着的彩色照片。
年老的胡太奶,与“白灵”。
照片似乎是在大学拍摄的,背景是匆匆来往的学生,阳光很盛,梧桐叶打下斑驳的金斑。胡太奶慈和的揽着“白灵”,“白灵”笑的阳光而腼腆。
照片背后一行钢笔字“2oo8年,燕京”。
而白灵指尖颤抖的拿起照片,下面是四五行钢笔小字。
“我终于找到他了。
“我这两日听着屋檐上乌鸦嘶鸣,反复睡不着觉旧日之事该要做个了断了。
“我冥冥中觉得,老天爷迟迟不收我,总归是有说法的。这一切闹剧的终结,或许只在一念之差。
“我必须说服他们。
“他们一定会同意我的计划是我对不起他们。”
往后便是一些阵法、符篆之类,用钢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兴许是草稿。白灵粗略的翻着,翻到了下一张照片。
冬日暖阳,这样好的天气,上相的人们却无一人有笑容。
年老的胡太奶、一队夫妇,竟然还有年轻的李雪闻,或者是李雪陵。
毛骨悚然的矛盾感萦绕在处处细节中,与其说是旅游合照,倒不如说是“慷慨赴死”前的留念。
背景能看出是马路边,可能是高公路,远处茂密的松树林乌压压一片,松林前有一些破败的铁栅栏,深陷在疯长的灌木丛里若隐若现,白灵越看越觉得眼熟,他将照片拿起,仔仔细细的打探去是松鹤园
就算化成灰,白灵也不会忘记靠近门口的“赛诸葛”的墓碑的模样背阴处长了许多青苔,远远看去像女人的侧脸
而照片后的钢笔小注,则是
“2o12年12月,原戊青方墓一行”。
白灵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