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深想,他一个旁支中的旁支,和胡太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来参加葬礼
数十条疑惑继续深想下去,他已旦冷汗涟涟,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捂着头疼欲裂的头,直直向主宅跑去
可胡天乐一个瘦弱高中生,竟健步如飞,堵在了执天屿前路。她的胳膊伸长成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长度,一把抄上了没反应过来的执天屿的胸前
“不”
“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直接送上了门来,哈哈哈啊”
狰狞狂笑的胡天乐还没笑完,下一秒,执天屿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惨烈一幕生了。
空气中一声突兀的火花噼啪,随即,自胡天乐紧握狼牙的手中,一股妖冶蓝焰骤然暴起,眨眼之间,蓝焰以燎原之势覆盖了胡天乐
在如梦似幻的熊熊蓝焰中,执天屿清晰的看到了胡天乐挣扎的模样。
她翻白的眼极力的眦目向天空,头抬起到人类达不到的九十度,好似天上有什么救赎;她张着血盆大口,出无意义的“咔、咔”声,口中貌似有黑蛇状的烟雾冉冉飞出又在千分之一秒间,与蓝焰中湮灭成灰
蓝焰消散了。
火光熄灭的一刻,一具身体脱力的跌落在地,执天屿定睛一看,那却并非十几年没见面的胡天乐,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孩
女孩奄奄一息的昏迷在地,狼牙从她脱力的手中掉在身边,执天屿小心翼翼的拾起来放进怀中,才打量女孩。
女孩长得很漂亮,巴掌大的脸,翘鼻子小嘴巴,是那种浓墨重彩的五官,即使昏迷过去,也能看出艳丽来。
等等执天屿不确定的贴近脸仔细看,这女孩怎么和那少年长得这么像
就听背后一个清越的嗓音“还给我。”
执天屿真的怀疑少年是他梦中幻化的理想型了,怎么他一想,少年就出来了他随即脸一红,那少年不会知道他做梦时都在干什么吧
白灵狐疑的盯着执天屿突然红通通的脸,这是冻傻了他重复“还给我。”
执天屿这才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这,你这不是送给我了”
白灵白他一眼“想得美大佬给我在上面沾了驱邪的符水,要不是这个,你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见执天屿一脸不明就里,白灵心想世界上竟然有智商远低于谢一海的人,真是我少见多怪了。他只得详细解释“我起初以为你俩有问题,先来试探你,没想到你没问题,你这个妹妹有问题。我都说到这了你还没想起我是谁”
执天屿消化着信息,像被开启了开关,记忆翻滚而出,他不敢置信张大嘴,随即面色变幻多端,最终定格成一个极为复杂的神情。
白灵知道,执天屿都想起来了。
可看着执天屿一瞬消失的活力,和取而代之的怅然,白灵心里并不好受。他对着找回记忆的执天屿,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久,他一把抢过执天屿手里的狼牙,撇了撇嘴“别呆了,看看她怎么回事。”
大厅里仪式还没结束,白灵只能先自己动手。他小心翼翼的摸索女孩的口袋,摸出一个钱包来。幸运的是里面满满的证件,银行卡、会员卡找到了
身份证上,三个大字刺痛了白灵的眼睛。
张以荷。
“是她”
见执天屿不明就里,白灵迅解释“她和她哥哥,张逸君,一直在和我们抢复活丹方用的材料。我们怀疑他们是血童教教众,大概率想复活血童”
执天屿恍然大悟,随即疑惑出声“这几日血童教活动这么频繁,血童不是早已出世了吗而且我记得想要使用天蛇蜕骨,必须要一剂真龙骨血作引,她单拿到天蛇蜕骨也没用啊”
白灵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刚想要说什么,顿住了“等等,你怎么知道天蛇蜕骨需要真龙骨血作引谢大佬把你留下,难道不是调查采访坠亡案件吗”
言多口失了。
万千思绪略过执天屿脑海,他对上白灵疑惑而不谙世事的眼睛,沉了沉眸子“我,我好歹是胡家人,对复活丹方的内容略有耳闻。”
白灵想了想说得过去,便没多想。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会儿昏迷的张以荷,指挥执天屿找家伙把她绑了“等大佬那边结束,好好审问她。哼,可算逮到人了。我这个钓鱼执法不错吧”
执天屿心想钓鱼执法这个词貌似不是这么用的,可看着白灵骄傲挺起的小胸膛,又忍不住应和“太强了,太可靠了,要不是你我还蒙在鼓里呢。”
白灵对于执天屿的彩虹屁十分满意,并打了十分。
两人蹲在画廊下,就着林子里奇特的枯叶香,有一波没一波的聊起了往事。
执天屿说,他最近事业不错,上了一些热门综艺,每天过的都和做梦似的。当年他上学时,窝在被窝里,用二百块一个的山寨4看综艺里这群人演的电视剧,现在见到真人了,却又觉得生活原来这样虚幻。
白灵说,可不是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在做什么,ifeiitatesart我窝被窝里打游戏时,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参加佘姐那么敬爱的胡太奶的葬礼。
唉。
仪式结束了。
沸沸扬扬的人声自哀乐结束的一刻爆,一些人肩靠肩从门口涌出来,面上谄媚讨好的笑让人联想不到上一分钟他们在做什么。
谢崇森和李雪闻是打头出门的,谢崇森打量一番,锁定了蹲坐画廊角落的白灵,大步朝他走来。
他皱着眉,把白灵围巾仔细裹紧了“怎么不去旁边屋待着这么冷。”
“里屋大家都很难过,我一个外人在那待着不是事儿,”白灵嘻嘻的笑着,又邀功,“你猜我抓住了谁,张以荷就是纸人上写名字那个。”
谢崇森神色一凛,蹲下身“是她”
“嗯,”白灵点头,“她冒充执天屿的妹妹胡天乐,见到我却不认识我,直接暴露了。我用你给我加在牙上的符水,把她伪装逼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