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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葬礼已经过去一周多了。
所有人都重回正轨,该做什么做什么,大家都各自努力,这也定是老爷子想看见的。
岑芙开学,投入了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安排里,也成为百万个怨气早八人的一份子。
挑高宽敞的教室窗外,麻雀三两成群地从抽绿的枝头之间蹦着飞,偶尔一只喜鹊飞过,嘹亮单调的“喳喳”声伴随着老师的授课,谱写了初春校园宁谧的氛围感。
“爱森斯坦的蒙太奇理论用电影画面构图,节奏的物理性特征对应其产生的美学特征来实现镜头组接后的视觉冲击”
身边的纤纤脸上妆容倒是精致,可早就小鸡啄米点着头打瞌睡。
岑芙低头看着课本上的字,也有些昏,不过勉强还能挺得住。
纤纤被这喜鹊的吵声弄醒了,咕哝一句,翻着课本,云里梦里地问她“讲哪儿了。”
“爱森斯坦,蒙太奇。”岑芙举笔做笔记,小声说着。
“啊”纤纤又被困意席卷,趴下去的时候还不忘吐槽一句“什么爱因斯坦,达芬奇啊乱七八糟”
岑芙忍不出气音笑了一下,无奈。
把笔记给她做了,不管她任由她睡了。
岑芙把老师讲的重点誊抄在书上,顺便折上角,课堂氛围太安静,以至于她记完重点以后有些出神。
书上的黑色铅字在视线里模糊移位,岑芙垂下纤密的眼睫,落寞油然而生。
她掏出手机,看着微信置顶和许砚谈的聊天框里的记录,叹了口气。
自从爷爷走了以后,许砚谈几乎就没回过家,一周多了,问就是在外面忙。
她打去电话他照样会接,也会告诉她他在哪里,做什么。
可就是不见她。
岑芙能猜到原因,如是他自己一时间无法调整心情,应该是不想把控制不了的情绪压在她身上。
可是伴侣的作用难道不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来的么。
但是面对他明显的疏离躲避,岑芙又怕提及他哀痛之事,所以不敢把自己的不满表露出来。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她又给许砚谈了微信,答复依旧今天也忙,不回家。
“芙芙”纤纤半醒不醒的声音打断了岑芙的惆怅。
她偏眼,纤纤枕着自己的胳膊,偏着脸蛋看着自己,岑芙挑挑眉,小声回“干嘛。”
“就是舍不得”纤纤噘嘴,重新闭上眼,再次酝酿睡意,然后说“想到再过半年就没人给我记笔记了好难过啊”
纤纤随口的一句话,更是给岑芙的心上压了一块石头。
她听着,没有回话,默默回过头继续看书,缓慢眨动的眼掩藏着落寞和伤怀。
是啊,九月份就要离开他了,明明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有限。
他还要这样不见她。
岑芙想着,自己在崇京大学算是双培借读一年的事还没有跟他提过。
两人未来必定会面对的问题,是该说说了。
“许砚谈许砚谈。”
教授的嗓音伴随着敲桌子的声音响起。
许砚谈倏地将走神的思绪从手边始终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抬起。
开会呆被逮着,他倒是坦诚,笑道“走神了。”
教授颇为无奈瞪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许砚谈重新投入国际商事仲裁庭辩论赛的筹备会议,听着旁边老师和同学们的讨论整理思路。
空隙间,他再度看向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上的对话停留在今早。
以他一句“今天也忙,不回家”为结束。
直到现在,双方没有继续的通讯。
他短暂阖眼,将杂绪和疲惫掩藏眸底。
再睁眼,又恢复成那个冷面随心,举足稳重的许砚谈。
当天下午,岑芙被同学们邀请去团建庆功宴。
因为她所参与那个青年团联合的普法视频到今天就彻底完工了,十期普法稿件全部通过审核交稿,整个剧组制作组的工作圆满完成。
这将会是所有参与的传媒系,编导广电系的同学们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十几个人几乎把学院路那家tubestation披萨店包场了,店里一半席位都是他们的地盘。
这里面大部分的同学都是比较外向的性格,喝了点酒以后更会来事,闹得大伙儿一阵一阵地嬉笑吵闹。
店里其他顾客一开始还投去颇有意见的眼神,后来现根本无法阻止这帮年轻人沸腾的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