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未来几年,大宋会风雨飘摇,也是我们为国出力的时候。安邦卫民,有我们流血建功的机会。去禁军,以后会上战场。但是开封城的军巡院,也很重要,上千花郎被安置在那里,需要有位带头人帮忙照看着他们。”
王彦和陈广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周同咳嗽一声,开口了,“王师弟,陈师傅,依我看,你们两位不如都留在军巡院。”
“为何?”
“你们啊,心还不够狠,上战场终究会吃些亏。不如待在开封城,帮二郎看着军巡院和红缨党的花郎们。禁军,让三个小的去。”
果然是人老睿智,周同从短短几句话里,听出自己藏在深处的想法。
禁军重要,但是开封城更重要,这里是根本。
军巡院表面上看着不显山露水,只是个抓蟊贼、日夜巡逻的粗使衙门。但它却是开封城第二支合法的武装力量,遍及内外城,又能牢牢地控制着开封城各条明暗通路。
禁军能去的地方,他也能去,禁军不能去的地方,他能去。禁军能干的事,他能干,禁军不能干的事,他也能干。
王彦和陈广对视一眼,齐声道:“好,我们去军巡院。”
();() “那就好,官阶武职挂在虎翼军,差遣去军巡院。王兄、陈兄,去疾、飞哥儿、大眼,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我们听二郎哥哥的安排。”
这时,门外有人禀告:“郎君,军巡院张知院、西川举子张德远,军巡院王大郎、杨六郎,大理寺马五郎,都到门口了。”
“好,我去接接他们,人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席。”
过了几日,太师坊知乐居,蔡鞗急匆匆地跑到书房里。
“爹爹,出事了。”
“慌什么?坐下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蔡京在书案后抬起头,不满地说了一句。
“爹爹,刚接到急报,李士美在汴口转船,入泌水时,被旁边的船撞了一下,不幸掉到水里。等人捞起来时,已经没了。”
蔡鞗喘着气说道。
蔡京放下眼镜,微微冷笑,“这就对了。刘二郎的性子,肯定会斩草除根!李士美是回不到怀州,就如薛如珪,永远到不了郴州。”
“爹爹,我打听了一番,有消息说是五河帮的人做的。”
“那又如何?”
“刘二郎有三千花郎,随便派几个人就能收拾了李士美,怎么还费力气找到五河帮呢?”
“因为五河帮是高俅的私囊啊。”
“啊,爹爹,为什么?”
蔡京很有耐心。
自从蔡绦死后,他只好转而培养起蔡鞗来了。
“因为刘二郎要跟高俅结盟,所以主动送个把柄给高俅。互相握有把柄的盟友,才会友情长久啊!”
“跟高俅结盟?”蔡鞗的丹凤眼瞪得大大的,写满了不敢相信。
“你没看出来吗?梁师成替东宫拉拢了刘二郎,很快就出现效果了。”蔡京拿起桌子上的镇纸,往中间一放,“这是东宫。”
又拿起笔筒、砚台和裁纸刀,摆在镇纸的周围,“这是郑皇后,这是郑居中,这是他刘二郎。”
“他们结盟了?”
“郑皇后生过一子,早夭了。现在膝下只有三女。又日见年长色衰,面对王贵妃的咄咄逼人,以及后宫诸多美人的威胁,自然需要帮手。
太子无母,皇后无子,不正好吗?刘二郎的表妹,康福帝姬在其母明达皇后病逝后,倍受王贵妃等嫔妃中伤排挤,十三岁被出为厚德宫主。宫里不能没人啊。郑居中是圣人的族兄,两人是连着一条线的。”
蔡鞗满脸惊讶,“爹爹,这些都是刘二郎居中牵针引线达成的?”
蔡京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睛说道:“想不到刘二郎枪棒耍得好,权谋也玩得转啊。呵呵,呵呵,”他目光突然变得凶狠冷冽,“那我给你找份好差事!看你这回还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