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雨在府中住了三日才见到赫亲王,忍不住问:“义父,我儿什么时候可以出狱!”
贺亲王随意的回答她,
“再有二十日便是选秀的日子,你入宫后他自然无恙。你放心,刑部那边已经给他请了最好的大夫,自会好好照顾他!”
温晴雨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义父了!”
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贺亲王忍不住再提点一下。
“此事你也莫怨我,陛下心悦于你,我也是顺势而为。你既已是我的义女,为父自当处处照顾予你。到了宫中,你就好好伺候陛下,莫要悲切哀怨,惹得陛下厌烦。如此,楚大人与云博也能一帆风顺!”
“多谢义父教诲!”温晴雨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赫亲王看着如花美人伤心垂泪的模样,远远的说了句,
“本王准你写个信,给家人报个平安吧!顺道告诉他,楚夫人病了,王府会替找京城知名的大夫,前往尚书府看治。写好给贺同,他会给你办的!”
随后色眯眯的眼神随着温晴雨远去的身影收了回来,“如此美人,皇兄倒是好福气啊”。
温晴雨并未回头搭理他,到了房间,找丫鬟要了笔墨,写道,
“多日未见,不知家中是否一切安好。我一切无恙,夫君勿念。待下月初旬,博儿便能回家团圆。夫君,莫要忧心,珍重!”
一字一句,抽尽了全身力气。随后装进信笺,用红蜡封了口,交给了贺同。
楚天河在家闲赋,仍是迟迟未收到任命官贴,无法面圣。收到妻子的手书之后,终日彷徨,夜不能寐,数日间头白了大半。
赫亲王隔一日派个不同的大夫过来给躺在床上的丫鬟看治,走个过场。
很快,尚书府夫人病重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楚尚书为了照顾夫人,向陛下告了长假,散尽家财四处求治,请遍了京中名医,闹得整个京城的人几乎人尽皆知,夸赞楚大人情深义重。
冬月,初六,终是到了选秀的日子,宫墙外面的街道热闹非凡,城中不少官员家中灯笼高挂,红绸绕梁。
楚天河原本想去亲王府外看看,哪怕是一眼也好,也许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晴雨了,可是尚书府的大门被赫亲王的侍卫给拦了。
“赫亲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有劳大人在家好好照顾病重的楚夫人为好。”
无奈,又折了回去,脚步沉重,心底无限沧桑。
入宫的秀女有一百多名,都是官宦之家精心培养的妙龄女子,即便有几个二十出头的,也是容貌姿色上佳,像温晴雨这般年近三十的妇人,实属罕见。
今日的她,一身湖蓝色的磷光罗裙,配上精致的凤冠,精美的钗环,晶莹的流珠,摇曳生辉。再加上那绝世倾城的容颜,生生的把一众二八女子给比了下去,不知情的都觉着她不过二十出头。
其中一两个门第高的女子,便忍不住酸了起来。
“呦,这是谁家的千金呢,打扮的如此妖娆,怕是恨不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往头上戴吧!”
那些嫉妒晴雨美貌的女子,跟着一块哄笑。“她怕是有二十了吧,也不害臊!”
管事嬷嬷一巴掌,就往那两个不知好歹的秀女脸上,呼了上去:“放肆!还不快给郡主赔罪?”
被打得半边脸肿胀的女子一时间傻愣“郡主?她是郡主!”
嬷嬷不耐烦的解释道:“赫亲王府的淑宁郡主岂是尔等可以嚼舌根的?”
一听说赫亲王,那些笑了的,没笑的女子全部惶恐跪下:“妹妹无知,还望郡主海涵!”
“无事!”晴雨只是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不理会任何人的纷争。
这群人也赶紧起来跟上。只有那挑事的两个女子被罚跪在廊上,怕是与后宫无缘了。
当日入选的秀女有二十多名,其中十几个采女,六七个美人,唯有温晴雨一人,获封淑嫔,足见皇帝对其恩宠。
当晚,萧靳便翻了她的牌子。
养心殿内,温晴雨一声不吭,面如死灰。
皇帝问:“爱妃可是怨朕!”
温晴雨许久才答:“陛下是天子,臣妇不敢怨。”
皇帝听后,笑了笑:“你既已入宫,便要称臣妾了,莫一口一个臣妇,朕听了心堵。”
温晴雨顿了顿,问他:“博儿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皇帝眼神迫切的看向她,“那要看爱妃对朕的诚意了!”
温晴雨冷哼一声“博儿一日不归,我便一日不侍寝!”
“放肆!”皇帝微怒,
“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女子敢对朕这样说话!”
温晴雨从头上拔下金钗,抵着自己的喉咙“不过一具尸,陛下喜欢,便拿去吧!”
“哎!你这是何苦呢!多少人梦寐以求到朕的身边来。”皇帝叹了口气。
“好,朕不逼你!刑部那边已经给他脱罪了,还了他清白,明日便可回府,爱妃放心,他还是朕看好的状元郎!日后朕定会许他一个好前程。”
“那陛下日后再来吧!我要亲自看了他们父子上朝我才安心。”温晴雨红着眼一脸决绝的样子,终是让皇帝不忍。
“好,就依你!三日后的早朝,朕让你看上一眼!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皇帝便去了芳美人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