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天河着官服准备入宫,可是在宫门便被拦下了。吏部上任的官书和手笏迟迟未,便入不了朝。
等所有官员下朝,已是晌午,楚天河舔着脸问:“吾乃同僚楚天河,敢问大人,吏部尚书是哪位大人?”
众人看着一身官服的生面孔,好奇万分,难道这就是那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楚大人,但是一想到状元郎的事儿,便如避瘟疫一般走开了。
只有朱致远冲其点了点头,指着后面一位体态粗壮的官员轻声道:“那位便是林尚书!”
“多谢!”楚天河拱了拱手连忙走了过去,见礼:“林大人,冒昧打扰,实在抱歉!可否借一步说话!”
吏部尚书林盏看他官服与自己同级,便回了一礼:“不知阁下是?”
“在下楚天河!”有求于人,楚天河只能谦称在下。
“哦,楚大人!久仰久仰!”吏部尚书早在十天前就接到了户部尚书的任命官贴,自然听说过这号人物。“不知大人今日找在下所为何事!”
楚天河支吾了几声,见所有官员走的差不多了,道:“不知大人可有收到我的任命官贴!我这初来京城,住了几日,也是心中疑虑,便请教大人一二。”
“早在十日前收到了!”林盏也很疑惑,这宫中早就下了旨意,拟了官贴,可是任命书,却迟迟不曾颁下,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
楚天河问“既如此,那吏部为何没给我任命书呢?是否遗漏了?”
林盏解释道:“二品以下官员由吏部直接颁任命书。二品以上官员,经吏部草拟呈书,由陛下亲自批阅,盖上玉玺,方能下达。我等接到旨意后,早已呈上金贴,许是陛下繁忙,耽搁了,楚大人莫要心急,等上几日便可。”
听得此言,楚天河便知是陛下有意为之,厚着脸再问:“楚某家中突急事,大人可知,我要如何才能面圣。”
楚家状元郎的事儿,朝中之人皆有耳闻,林盏不是多事之人,摇了摇头:“怕是不妥!楚大人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告辞!”
“多谢了!”楚天河仰天无望。
又跑了几家官员和亲王的府邸,均是被拒之门外。
临近落日时分,又跑了趟刑部,那几个狱卒只让他远远送了些吃食,连话都没说上,便把他带了出来。
赫亲王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到了最后一天,楚氏一家仍然一筹莫展。
晚间,夫人问:“夫君,我们要如何是好!”
我还是再去一趟王府探探吧!
到了赫亲王府,楚天河行了拜礼。还未开口,赫亲王便问:“楚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楚天河颤抖着说:“王爷可有他法,哪怕要了我这条老命皆在所不惜!”
赫亲王冷笑:“本王要你这条老命有何用,再说了,若没有晴雨在宫中伺候,你这尚书的位置岂能稳当?那你于本王又有何意义?”
面对赤裸裸的权势威胁和贪婪恶毒面目,楚天河强忍着恶心,迟疑了许久,说道:“那王爷可否帮在下入宫面圣,待…之后再做打算!“
“哈哈哈!”赫亲王狂笑,
“你觉得陛下此时愿意召见你吗?若非如此,你的入朝命书为何迟迟未?”
楚天河的指甲在肉里掐出了血丝。
愤恨的说道:“他是天子,是万民的敬仰,岂可做出胁人子,夺人妻之事?天理何在,就不怕落人口舌,惹世人唾骂吗?”
赫亲王一向狂妄,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啥好遮掩。
“这是萧家的天下。没有天子要不了的人,没有陛下办不到的事儿。你要是想通了,明儿把人送过来,我让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规矩,日后,还可在后宫助你一臂之力。回头寻个由头说夫人病逝,我再为你好好张罗一门亲事,皆大欢喜。”
“如若不然,哼,你们夫妻就带着楚云博的尸回到锦州吧!”
楚天河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赫亲王抬了抬手,一旁的侍从们把他拖了出去。
此刻楚天河才明白这个虎面阎王有多狠毒,有了晴雨入宫,他手中便有了把柄,就能死死的操控整个户部,他日云博也只能是他手中的傀儡,任他摆布。而他们父子的性命,恰恰又是逼迫晴雨的最好筹码,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次日,赫亲王那边便派人来接温氏入府,楚天河咬紧牙关,一言不,倒是温氏亲自回绝了。
“晴雨还未准备好,贺管家请回吧!他日再来拜谢王爷!”
出了尚书府,贺管家便向刑部递了话。
酉时,温氏入狱探视的时候,便见到了浑身是伤的楚云博,心痛万分。走出牢门便咬了手指,写下血书,托尚书府的侍卫交给老爷。
“夫君,晴雨有愧于你!来世,我们再做夫妻。为了博儿,我只能委曲求全,待你们平安,远走他乡,我便以死明志!”楚天河看到血书的时候,温晴雨已经入住亲王府。
翌日,宫中传来旨意:“赫亲王之义女,萧萝,天资聪颖,秀外慧中,柔嘉淑顺,温雅端庄,今册封为二品郡主,封号淑宁。钦此!“
温晴雨面无表情的接旨:“臣女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