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急忙躬身,他的官职在仲傲霜之下,不说如此,就以仲傲霜汉使的身份,深受单于和左贤王看重,他心中如何轻视,表面上却是不敢有失礼的举动。
“你们护卫公主不利,此事你们便自己向单于禀明便是,只是这四个婢女,乃是公主殿下的心腹。第一,不得有丝毫羞辱轻薄,第二,不得令她们受重伤,第三,要尽快训练出她们,不逊于你的部下。”
沙德此时是满嘴苦涩,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早知道是这样,我”
“你什么?”
仲傲霜幽寒的目光盯着沙德,对于沙德等人护卫不利之事,他仍然耿耿于怀。虽然不知道此本就是单于的计谋,也是月婵娟和单于的约定,但是对此事不能释怀。
沙德并不知道单于的计谋,只是单于拨给他的人本就不多,也只有五百人,这些人护卫公主,是少了些。
“大人,小人已经把此事向单于回禀,请单于降罪。在单于的旨意没有下来之前,小人定当尽力保护好公主和大人。只是这训练侍婢之事,大人看,她们皆为女子,又是公主身边的侍婢,小人的部下,都是些粗人和武夫,让她们留在军中,是否不妥?”
“我相信单于王庭的铁卫,都是令行禁止的勇士,绝不会敢违背你的命令。此事乃是公主交代,就有劳队长了。”
仲傲霜把四人扔在沙德的房间中,转身离开,也不去看沙德苦瓜一般的脸色。
他相信有了这番话,沙德必定会小心谨慎,他也不需太过操心。
“公主,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把四个侍婢安排走了,公主身边没有人侍候,多有不便。”
月婵娟垂下眼睑,淡淡地道:“随意找两个侍婢就好,此事便交与沙德去办,先生不必费心。先生,从今日起,便教授我武功和骑术吧。”
“是,臣遵命。”
一连数日,清晨和傍晚仲傲霜教授月婵娟骑术,其他时间便在特意为月婵娟准备的居所教授月婵娟武功。
月婵娟跟随仲傲霜骑马飞驰,远远看到沙德正在训练人马,他们的范围,也必须在沙德的护卫之内。好在,匈奴人每日的训练是从不停止的,间或也出去狩猎或者进行小规模的征战,以此来训练士卒。
“先生,听闻今日沙德要带人到酒泉之外去威慑某个小部落,我等随行同去吧。”
仲傲霜犹豫:“公主,出了酒泉颇不安全,公主乃是千金之体,还是不去的好。若是有贼人觊觎公主,恐生出意外。”
月婵娟轻笑,若不是为此,她何必一定要随沙德同去。在酒泉中,可是没有那么多机会,钓来大鱼。
刚刚接到了拓跋飞的密信,让她随沙德同去,想必这便是单于和他的计谋和安排,再一次把她这个美丽的诱饵,抛了出去。
“却不知,这次上钩的,会是谁?”
心中如此问了一句,默然沉思片刻:“便在酒泉,也不一定就安全,这几日憋闷的很,我也想看看,和先生学习的武功骑射之术,是否有点进展。”
“如此不妥,请公主以自身为重,沙德此次,乃是前去威慑须弥部,扬大月支之威,并非训练或者狩猎,公主相随,多有不便。”
“先生不必阻拦,想那须弥,不过是个几百人的小部落,有沙德带两千骑兵,还有呼不邪带领五百骑兵同行,定不会有任何的意外。我们也可以趁机,多了解匈奴各部,同时看看大月支的兵力。”
月婵娟身着窄袖箭衣,月白色的箭衣紧紧地勾勒出她曼妙诱人的曲线,纤腰不堪一握,玲珑优美的曲线令仲傲霜不敢直视。
“走吧,一起去看看。”
仲傲霜再三阻止,却是拗不过月婵娟,只能跟随在月婵娟的身后。
经过十多日的休养,呼不邪的伤势大好,不甘孤寂,也带着人马随沙德一路同行。
“单于为何没有旨意降罪?”
仲傲霜有些不满地看着前方的沙德,从那次公主被昆弥的阿史那猎骄劫走后,也不知沙德是否真的把此事回禀单于,向单于请罪,但是单于却是没有任何旨意到达酒泉。
“即便是沙德没有禀报,想必单于也已经知道了此事,如何便没有一点降罪之意?”
仲傲霜满腹疑惑,总以为单于让公主到酒泉礼佛,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匈奴人很多人并不信奉佛教,而是信奉天地日月,因此单于的举动,颇为令他不解。
西域种族复杂,在中原人口中的匈奴,在此地有数十个不同的种族,各自的信仰和风俗也是不同。
“公主,臣愚钝,还是不明白单于的意思,为何单于定要公主在酒泉礼佛?”
“因为大康的无忧公主,贤淑虔诚,要诚心礼佛为大月支和大康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