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部落只是个小部落,如何敢违抗天单于的天威,屡次进犯大月支?”
月婵娟有些疑惑,对这个须弥部落,她并不清楚,一个不足千人的小部落,即便是在此地,也不会太惹人注意。
“须弥的家就在马上,他们行踪不定,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因为居无定所,因此他们大半是靠劫掠和放牧为生。须弥放牧,只放牧好马,因此须弥的马还是很不错的。他们桀骜不驯,来去如风,说的好些,是个部族,说的难听,便是悍匪。”
月婵娟笑道:“岂不是和沙暴一样?”
“差不多,只是沙暴乃是从各处纠集起人马的悍匪,而须弥是一个部落。”
“如此说来,须弥并不好对付,你们带了两千多人,似乎不多。”
“须弥部落不足一千人,其中还有老弱妇孺,去掉这些不是臣等的对手。”
月婵娟侧目看去,周围皆是精锐骑兵,马如蛟龙,人如猛虎。单于王庭的铁卫,无疑是大月支最为精锐的骑兵,而呼不邪带的人虽然少,却是跟随左贤王出生入死的勇士。
嘴边的笑意有些冷,无论带多少人,如何精锐的将士,想必这一次,仍然会有意外生,否则她这个美丽的诱饵,岂不是白走一趟。
“拓跋飞和单于,应该不会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须弥部落便如此大费周章,背后还有何深意?”
两千五百骑兵,分成三路,把须弥包围起来。一路骑马轻装上阵,利用黑夜在黎明之前突袭须弥部。
“嗖、嗖、嗖”
尖利羽箭的破空之声,在空中划过,月婵娟被围绕在靠近最后面的地方,以免受到伤害。仲傲霜手持马刀,紧紧地跟随在月婵娟的身后。
他用不惯匈奴的弯刀,早已经准备好马刀随身携带,这柄马刀,还是昔日在匈奴行走时所用,已经蒙尘多年不曾用过。
火光映红了黑暗的天空,半边天空皆是红色,火焰升腾而起,喊杀声和凄厉的哀嚎混杂在一起。
“踏、踏、踏”
急骤沉重的马蹄声,踏破了夜的宁静,令人心为之一紧。
仲傲霜再一次感觉,让月婵娟跟随沙德等人到此地来,是一个错误。
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扫过,若只是震慑须弥,这些人马足够了,就怕其中有什么变数。
须弥部落似乎毫无防备,被骤然偷袭,惊惶地匆忙起来迎战,因此损失惨重。月婵娟用悲悯的目光看着远处的火光,还有不断倒下的人,违抗大月支的天单于,便该有死和被灭族的觉悟。
一队骑兵从须弥的部落冲了出来,他们身上只披着简单的皮甲,人人手中都是锋利的弓箭和弯刀,和大月支的人冲杀在一起。
呼不邪一直就留在月婵娟的身边,眼睛中满是兴奋之意,手轻轻地在肋下的弯刀上摩索,他已经嗅到鲜血的美味,身子中的血液在不停地沸腾。
生来就是战士,他是匈奴中的英雄和勇士,用一场场的战争和鲜血,换回大都尉的地位。
地位,仅次于大月支的各位王爷,拥有兵权和实权,是单于所倚重的骁将。
“着急了吗?”
看到呼不邪这副模样,月婵娟不由得微微地摇头,匈奴各族的彪悍和骁勇,是与生俱来,看到战争和鲜血就会兴奋,他们是天生的战士。
“哈哈,被公主看出来了,还不到臣出手的时候,臣要保护好公主。”
呼不邪侧目看着月婵娟,从她动人的娇靥上,没有看到恐惧和慌乱,也没有恶心和悲伤,淡漠清冷的眸子,如此时初冬夜空的寒星,闪动幽冷的光泽。
他知道,一般中原人即便是男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会慌乱惊惧,但是她仍然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轻轻地拉住缰绳,目光悠远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
他不懂,为何左贤王传信给他,若是公主请求和他一路前往,他不要拒绝。
“为何王爷要我带公主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虽然须弥只是个小部落,但是谁知道会不会生意外?”
疑惑地看着月婵娟平静淡漠的脸,此时的她冷傲镇静,夺奇花之艳的容颜,如不似人间所有。
她离他很近,近到一伸手便可以碰触到,但是给他的感觉,她却是离他很远,永远也靠不近她的身边。
“哟嚯嚯”
远处,传来高声的呼喝声,不绝于耳的呼喝声后,随之大地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