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稚星朝後靠了靠。
他的確被「燙」到了,或許也不止這樣的原因。
說不清楚,也許是夜太深,酒太醉茶太醺,而男人又剛好或多或少有著一些劣根性:一塊送到嘴邊的肉,看起來很好吃,吃或者不吃,就在一念之間……
周遇眼底有失落,但這是早已做好心理建設的結果。
如果沈稚星當面潑他一盞茶,他都認了,何況只是一丁點的冷待。
易衷迷迷瞪瞪坐起來,說要喊代駕。
這個局,到此就要結束了。
外面夾雜著濕氣的冷風一吹,易衷酒醒了大半,他還記得要自己大學時搬過家、差點讓司機直接一腳油門拐到老城區。目送車燈消失在夜色里,沈稚星差不多也得走了,周遇站在他身邊,仍然不放棄嘗試:「我送你。」
這次,沈稚星沒有拒絕他。
只是兩人並沒有「回家」,當兩個大男人挨著腿坐在后座,被車窗暖黃的路燈籠罩,雨夜吸納了雜音、放大了心跳、凸顯了摩擦,司機嘟囔著雨越下越大跑完這一單就回家睡覺。
周遇突兀的開口:「我忘記拿傘了。」
沈稚星不懂:「一把傘而已。」
周遇也道:「一把傘而已,所以我說的是雨……」
都說下雨天、留人天,那你能不能暫時留下來?
行車軌跡從三環往二環靠,如果還有機會反悔,那也不會過五六分鐘,想要在短短几分鐘裡留住一個人,周遇不確定,但哪怕是沈稚星的一時興呢?
雨在深夜越下越大。
大概靜了有兩三分鐘那麼久,沈稚星長長的嘆氣。
「賭一次吧。」
司機下了高架,沒有聽到乘客要求換道的指示,依然往指定的酒店地址開去。他從後視鏡里看過去,兩位客人依然沒有多餘的溝通,但那種氛圍他一個常年跑車的很難形容的出來,如果換做一男一女,那就很好解釋——這兩人要麼要去開房,要麼今夜過後各奔東西。
車最後停在了麓州一家很不差的酒店門口,訓練有素的門衛打著傘迎進來賓,沈稚星和周遇並肩進入大廳。
到這一刻,周遇不能再明白沈稚星「賭一把」的意思:
半夜升等換房,如果有,那周遇就能留下,否則,就只是單純的送到為止。
前台確認了入住消息,了解了需求之後,立刻查詢余房信息。
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周遇屏住了呼吸,時間流仿佛都變慢了。
他都快聽不到前台說話的聲音,只能死死盯著沈稚星的嘴唇,他只說了幾個字,就轉頭向周遇:「東西給我。」
周遇又愣住,才反應過來從錢包里拿出了身份證。
前台處理好入住,又有工作人員引著他們登入電梯。轎廂里乾淨乾燥,金屬牆壁鑲嵌著足以完完全全反光人像的材料,照亮了沈稚星充滿倦意卻又漫不經心的表情,同樣也將周遇那一副如同單向殉情的神態展露無餘。
「你幹嘛這副樣子?」
沈稚星悶悶笑了一聲。
周遇牢牢的盯著他,眼底在醞釀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沈稚星知道,今晚恐怕沒法好好打發這個人了。
電梯門打開,他率先走出去,皮鞋踩在全鋪的走廊地毯上,很快找到了換的房間,行李也由客房服務緊跟著一併送來,在此期間,周遇跟在他身後,直到多餘的人離開套間,他才做了一件想做很久、花了全部勇氣才能去執行的一件事情:將沈稚星直接按到牆邊,生硬又蠻橫的咬上他的雙唇,他用力去吮吸啃咬,只想要將這份感覺落到心裡的實處……
「不會接吻嗎?」
沈稚星將手搭在他肩上,緩慢輕柔的推他,卻不是推開的那種推法,只是適當的拉開彼此的距離,可周遇鬆開他之後反而用幽怨又痴纏的眼神鎖定他,他面對沈稚星的時候,嘴笨到只能無數次的懊惱,尤其是此刻。
可沈稚星沒叫他難過多久。他們倆有些身高差,但不多,因此,只需要稍稍勾下周遇的脖頸,就能叫他們自然而然的錯開高挺的鼻樑,將兩人的唇瓣貼合的在一處。
「我來吧——」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一個占據了自己整個青春期的身影,幾乎一次自我紓解時都不自覺想起的名字,他用紅而濕潤的嘴唇輕輕的摩挲、輾轉,繼而用舌尖主動撬開牙關。他們明明沒有任何親密的關係,卻糾纏著唇舌做著這樣親密的事情。
一切都宛若一場春夢……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好幾天才更的原因:
俺因為食物嚴重過敏,大五一里,打了兩天針,大無語!
大概還有個三四章吼,俺會在雙周榜單內更完的。
家人們可以點點預收關注一下哈,月中左右會開的。
第58章番外三
如果有什麼比周遇時隔十年,睡到了自己記掛了多年的對象更加夢幻的事情,那一定是夢幻一夜過後,他發現沈稚星人不見了!
周遇險些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他瞬間清醒,發現套房裡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沈稚星走了,但也沒徹底走乾淨:行李還在,浴室牆壁還有殘留的水汽,證明這個人離開的時間不會太久,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單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