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們就發現,一瓶水兩個人嘴對著嘴喝才不算什麼。
當排練結束,沈稚星犯懶不想自己走路的時候,周遇居然彎著腰主動等對方趴到他背上,背著人走!
「不是吧,星哥,你現在這麼嬌弱了?」
沈稚星已經自暴自棄不想掙扎了:「對啊!」
已經弱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需要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
還沒等他嘚瑟兩分鐘,7班下了自習課從體育館側門過來,蔣嘉息在人群之中格外顯目,她同樣也看到了人潮之中最與眾不同的那一個:他趴在另一個男孩兒的背上,袖子挽在小臂露出一節雪白卻又線條明顯的手臂,就那麼自然而然圈住另一個人的脖頸,他們說著鬧著,滿眼都是笑意……
蔣嘉息眼裡同樣有什麼漸漸清明。
鬼使神差回頭一看的前線吃瓜員善良心裡一個咯噔:
蔣姐,你前男友已經背著你做別人老婆老久了,不會現在才明白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更啦!
又周末拉,好快樂!
鐵鐵們康康我的預收,按一按收藏吧啾啾了!
第36章
蔣嘉息的確沒想到。
她參加完兩個訓練營的時間完美錯過沈稚星他們集訓兩次放假回校的日子。
從去年的秋天、寒假到現在,似乎從競賽結束之後,自己的生活里就只剩下錯過,不斷的錯過,一直在錯過。等蔣嘉息和家裡協商好、重調整了心態回歸,沈稚星也結束了所有競賽行程,可她發現,最離譜的其實並不是「錯過」本身這個反覆重複的過程,而是錯過的結果,已經偏向到完全無法想像的地步——
那些被自己下意識忽略的細節,成了一絲一縷牽向真相的線索。
從1月的那個雪人,到方才親密無間的背人,蔣嘉息承認自己必須去思考一個可能性:談了數個女朋友的沈稚星,並不一定是個百分之百的直男。至少,在一個各方麵條件都絕對優秀的男生面前,他給予了獨一無二的特權和優待去回應對方來勢洶洶的感情。
而這種親密,已經越了好朋友、好兄弟的界限。
成了蔣嘉息眼裡不容忽視的刺。
沒錯,就是刺!
5月初,麓州的中學就改了夏令時,第八節課下課時時間不算太晚。
蔣嘉息穿過從體育館離開的人潮,果然看到了籃球場那邊還聚在一起打球的男孩子們,她在其他人明目張胆的圍觀下,站在場邊喊了沈稚星的名字——
「沈稚星,你過來下。」
運著球預備上籃的男孩頓了頓,竟然是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的周遇,把球遞出去,和場邊喝水的同學打了個手勢讓人替他先頂上,這才甩了甩胳膊,朝著蔣嘉息走過來。
周圍有想要衝破壓抑的起鬨聲,但沈稚星和蔣嘉息都不是輕易能被這種氛圍影響的人,他們習慣了被關注,甚至找回了一點兒同類的默契,齊齊往球場外面的跑道走去。
沈稚星有一種預感,他馬上就要和蔣嘉息說破一件事情。
對著前女友出櫃,是一個不太……呃,不太尋常的行為,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信任蔣姐的品格,如果是和對方坦白,沈稚星反而會有一種鬆了口氣的輕鬆。
蔣嘉息今天穿了件灰粉色的外套,頭髮難得低低的扎著,明明是溫柔清的著裝,看著卻怪清冷的,尤其是她一個眼神瞥過來,沈稚星很難做到對她有所隱瞞,所以當她一點鋪墊都沒有、直接步入主題,問「你和周遇在一起了」的時候,他只頓了一秒,躲開了一個在跑道上倒退著打鬧的路人,就肯定的回覆蔣嘉息:「是的。」
蔣嘉息停住了腳步。
她背對著球場,半張臉留在陰影里,半張臉包括著深色的餘暉,表情說不上有多震驚,就像她把這句話問出口之前,是已然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沈稚星直視了前女友的眼神,「我和他在一起,是去年1o月底的事。」
蔣嘉息像是僵住了,遲鈍地顫動著睫毛,露出一個說不上什麼意味的笑容,那個笑意只在她臉上短暫的停留了那麼一秒,「我該說你不挑,還是太挑呢?」
不挑的話,怎么女的男的都能勾住你?
太挑的話,才會選中周遇這麼一個人……
蔣嘉息抬起頭,去看沈稚星的臉。
他和一年前明明沒什麼變化,可又的確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沈稚星的目光比起從前,的確柔和了很多。
與其說柔和,不如說是有人用一種更加周全、包容的方式去對待他,他就自然而然放下了防備和架子,用同樣柔軟的懷抱去擁抱對方。
可以這麼說,如今的沈稚星進入了完全不同的戀愛狀態。
和蔣嘉息戀愛的時候,雙方都是同齡人中毫無疑問的佼佼者,那股氣性兒如同一個人的傲骨不肯輕易放下,再加上戀愛中的拉扯難免要分出勝負,喜歡的時候,沈稚星願意讓蔣姐管著,讓對方享受「把持」的滋味,可這種感覺一旦淡去,讓步和遷就就變了味……
更重要的是。
蔣嘉息的矜持,反而給了後來的周遇最大的「便利」。
現在這一刻,無論如何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寒假你們一起出去玩,我就該想到了。」蔣嘉息還記得沈稚星的朋友圈背景圖,以及他那個在別人鏡頭裡笑得燦爛自然的用來做頭像的照片。「現在看你們倆的舉動,我都忍不住想,從前我們在一塊兒的時候簡直就是過家家吧。」